非是他不懂委曲求全,只是对方既然一开始就是奔着找茬而来,只怕他再如何忍让人家也不见得会愧疚分毫,倒不如一开始挑明了,也比暗箭难防容易对付些。再说马思琪一来就直接对水奴下手,这一点也是他最不能忍的最主要的一个原因。
“殷暖!”马思琪“蹭”的一下站起身,身上被茶水弄湿的衣物更是让她难受不已,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我闲着没事特地跑到你这里来找一个下贱婢女的麻烦不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殷暖面上一派平静,只冷冷的道:“仆待的是客,非是来者不善之人,三嫂若是不喜,大可不必再来。”
“你……”马思琪伸手指着她,气得浑身都开始颤抖。
从小到大,她身边的人谁不是宠着她护着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殷暖却担心水奴情况,对她淡淡的道:
“仆还有要事,先告辞!”
“殷暖,你等着。”马思琪站在原地气了半响,方才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水奴对于此事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除了手臂上已经青紫的一块,并无多大怨气。虽然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马思琪是在针对自己,不过想着在建康时的遭遇,也就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况且殷萝对自己一向看不过眼,从建康的时候就能看的出来,马思琪与殷萝似乎意气相投,连带着讨厌起自己甚至讨厌起殷暖都是正常的。
倒是阿元一直不岔的在旁边碎碎念着:“水奴阿姊,下一次再有这种心怀不轨的人来,上茶之类的活就我去做了,反正我速度快。她要敢有什么不怀好意的做法,我就直接一下泼她脸上去。”
“哼!”因田方才没在,此时得知水奴受到这样的待遇很是生气,面上也是一片怒容,不带好气的道,“不过学得一点皮毛功夫,就沾沾自喜起来了。”
“因田阿姊。”阿元满面委屈的看着她。“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也不过比你差那么一点点而已啊?”
因田直接扭开头,“别拿我和你比。”
马思琪一路气冲冲的出了司园,边恼怒的道:“殷暖也太不知好歹。我亲自去到他的屋子是看得起他,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还敢如此。”
“三娘。”梅诗见她在气头上,只敢小心翼翼的道。“现在怎么办,去告诉三郎君吗?”
“废话。”马思琪道。“不找夫婿为我出头,难道还咽下这口气不成?”
回去换了身衣裳,两人一路走到殷昕的书房外,就见殷昕的奴仆在门外守着。看见她来,就行了一礼。
“三娘。”
“夫婿在里面吗?”
“是。”奴仆回道,“三郎君已经在书房待了两个时辰。今日主母把私庄上的账册也命人送过来,故而三郎君看到现在也不得歇息。”
想起这段时日殷昕忙碌的情况。马思琪忽然就有些心疼了,只问道:“夫婿他可有用膳?”
“回三娘话。”奴仆道,“三郎君还未用午膳,不过已经命人送来。”
“如此就好。”马思琪道,“夫婿再忙也切记要让他用餐准时,便是其他时辰也让人送些糕点清粥之类的来候着。”
“是。”
马思琪又道,“如此我先回去,别让人打扰了夫婿。”
“是,三娘慢走!”
马思琪往回走,梅诗跟在她身边,犹豫半响还是有些忍不住开口道:
“三娘?”
“嗯?”马思琪回头看她,又说道,“你以为我打算忍下这口气不成?”
“不、不是。”梅诗被她口气里的狠意吓了一跳,有些结巴的说道,“三娘自然是有打算的。”
“哼!”马思琪冷哼道,“他殷暖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又何必再顾及什么?这深宅大院里弄死一个人的门道多得是,还怕他能猖狂到几时?”
“三娘说的是。”梅诗又道,“那那个水奴怎么办?”
马思琪不屑的道:“不过是一个媚惑邀宠的浪荡女罢了,贱婢一个,没了殷暖,她算得了什么?”
梅诗便又点头:“三娘说的又道理。”
在殷家这样的大家,因为对子嗣极为重视,凡是所有成婚的娘子,每过一段时间都会疾医前来检查身体,就是为了及时检查出是否有怀孕的情况出现,这样孕妇就能得到及时的较为妥善的照顾。
阮疾医收回脉线,马思琪起身掀开斗帐,满含期待的问道:“疾医,怎么样?”
嫁给殷昕已经两月之余,虽然不急,但是马思琪还是很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殷昕的孩子,她虽然没有耐心应付吵闹的婴儿,但想着那是殷昕的孩子,马思琪便也有期待几分,反正殷家仆婢千百,难道还轮到她照顾孩子不成?
“三娘请放心。”阮疾医道,“一切健康安好。”
马思琪有些失望的道:“没有孩子吗?”
阮疾医道:“三娘不必心急,你才刚成婚不久,又兼身体健康,有身孕是早晚的事。”
这疾医是马思琪从马家带来的,她自然相信他的能力,只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疾医你这里可有什么能较快怀有身孕的法子?”
“这……”阮疾医有些为难的道,“三娘只需注意平日饮食,有些对孕妇较为忌讳的东西不要接触就是了。”
“忌讳的东西?”
“是。”疾医道,“有些食物或者气味对胎儿很不利,所以应尽量避免。”
“这样。”马思琪道,“那疾医你看我这屋里可有需要注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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