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把水奴给我带走吧!”王韵书抬起头,满脸认真虔诚的看着殷暖,语气里甚至还带了几分祈求,“仆没有身份贵贱的观念,只要认定一个人就绝对一生一世只此一人而已。”
说到这里,王韵书忽然顿了一下,又说道:“五郎,或许你现在还不太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但是我会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认真的待她、尊重她。”
“不。”殷暖忽然摇摇头,低声说了这样一个字。他想说他懂,可是忽然又愣住,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但是他知道他懂得那样一种,就和王韵书描述的那种会想要给人承诺的感情。
而且到此时为止,他心里还有些震撼的,或许已经猜到王韵书想要说什么,但是没想到他真的就这样完完全全的呈现出来。
王韵书说出来之后,也没再开口,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殷暖回答。殷暖现在没有左顾右盼,没有顾左右而言他,所以他知道,殷暖是真的很认真的在想这个问题。
半响,两人都觉得像是过去了很长的时间,殷暖才低声开口道:
“表兄,我尊重阿姊的意见,这件事,只和她相关。”
所以不管水奴离开与否,他都无权干涉。
“就是说如果水奴娘子是自愿离开,五郎你不会干涉的是吗?”
“……是。”殷暖严肃的点头,“只要是阿姊的意愿,仆绝对不会干涉分毫。”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在殷府外不远处的一个僻静的巷道里,一个老翁背着一个包袱在焦急的等待着。他的身后跟着一辆马车。上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车夫坐着。
老翁便是殷颂身边的那个姓安的疾医,就在今晨,他向殷颂提出离开的请求,和其他卖身为奴的家僮不一样,他是自由的,所有就算说要离开,殷颂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他为殷暖效劳多年。甚至还给了他一笔不菲的银钱做回乡路资。
只见一向淡然冷静的安疾医此时却满脸焦急的看着巷道的另一个方向,只是虽然急切,面上却带了几分期待和喜悦。
不一会儿。终于听见巷道的另一边有马蹄声传来,安疾医心急的往那方向走了几步,又停下,只是痴痴的看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片刻之后。马蹄声越来越近,而后只见一匹白色的马跑进他的视线。马上双人一骑。
“吁——”因田停下马,翻身下来之后又伸手把马上的娘子扶下来。
“殿、殿下!”这一次安疾医终于能完整的说完这句话了,看着司马君璧一步一步的来到他身边,颤颤巍巍的跪下行礼道。“奴见过东阳公主殿下,殿下圣安!”
“安疾医不必多礼
。”司马君璧上前一步阻止他下跪的动作,笑道。“以前在皇宫时,便已经免了你的礼数。此时怎可出尔反尔?”
“殿、殿下?”安疾医激动的抓住司马君璧的手,老泪纵横的道,“真的是你?真是是东阳公主殿下!”
“是。”司马君璧笑着点点头道,“真的是我,安疾医,这些年辛苦你了。”
安疾医激动得浑身发抖,这些年的担忧一下又冒了出来,一向精神的人此时竟显出几分老态。先前在审讯堂的时候看见水奴他还不敢置信,毕竟已经六七年没见过。他离开皇宫那年公主不过九岁。
然而让他只一眼就认出了司马君璧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公主和当年的面容有几分相像,还有一点就是,本来公主殿下就和当年的皇后有几分相似,此时长大了,竟然宛如皇后再生一般。更何况,公主的身边还有一个因田,因此这一切的巧合,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然后直到此时,公主殿下就站在他面前,并且亲口证实他的所有猜测,安疾医方才敢相信,两年前的那个昭告并非是真的,殿下还平平安安的活在人间。
“天可怜见。”安疾医忽然放开司马君璧的手,猛的一下转身磕在地上,虔诚的道,“感谢上苍垂怜,感谢上苍!”
“安疾医。”司马君璧见他如此,也不禁泪盈于睫,忙又把他扶起来,笑道,“看见你老犹自建康平安,我也放心了,只是才一见面就累你如此奔波,实在过意不去。”
安疾医慌忙道:“公主切莫如此说,当年之事干系重大,只有老奴离开原本才是最好的选择,况且老奴已经一把年纪,是该回家安度晚年了。只是……”
他仔细打量水奴片刻,满心心疼的道,“公主殿下这些年可是受过伤,身体为何如此虚弱?”
水奴只是无所谓的摇摇头,“不过是早年受过些小伤而已,养一养也就不碍事的。”
安疾医虽然能看出个大概,毕竟没有进一步的检查,也不知水奴身上的伤究竟严重到何等地步。不过此时听水奴提起养病的事,忽然又想起一事道:“殿下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为何会在殷家为婢?这些年可有受了什么委屈,殿下身上的留下来的后遗症状,也是在殷家留下的?”
安疾医说到后来,已经哽咽不成声。在殷家待了这么久,就算身边殷颂的疾医有着一定的地位,他也知道身为家僮是怎样低贱的一个存在,而公主不过为一般婢女,又该经历过一个怎样坎坷的经历?
水奴见他满脸痛心怜惜的模样,又笑了笑,宽慰道:“不过机缘巧合罢了。”
“殿下。”安疾医道,“你,为何不回宫去?就算天子换了个人,可是殿下的身份名正言顺,断不会有人敢说什么的。”
“已经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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