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元对他很是尊敬,恭敬的行礼道,“婢子等下就去。”
谢羊黎便点点头,起身又看了殷暖一眼,方才转身离去。
谢羊黎离开之后,那两个婢女立即转向床榻上的殷暖,才看一眼泪就流出来了。只听两人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道:“五郎这个样子好可怜,若是让我们知道是谁下的狠手,决不轻饶。”
“阿元。”两人回过头时又是满脸笑容的模样,“这位就是五郎的心上人水奴吗?你快带她去休息,这里我们看着就好。”
“啊?”阿元惊讶,“什、什么心上人?水奴阿姊是、是五郎君的……心上人?”
水奴见阿元一脸惊讶的转向自己,依旧淡然的道:“许是弄错了吧!”
“不是呢。”两人道,“是郎君说的,怎么会有错?好了,现在也不是闲聊的时候,你们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水奴看了殷暖一眼,有些犹豫。
“水奴阿姊。”阿元道,“梳着双螺的这个是丝蕴阿姊,梳着单螺的那个是出岫阿姊,你放心吧,我的武功都是他们教的,都是值得信任的。”
“这样。”水奴点点头,在阿元的搀扶下起身对两人行了一礼,道,“那就有劳了。”
夜里亥时左右,因为谢羊黎的缘故,司园已经停止后事的准备,哄哄闹闹的人群终于散去。
水奴坐在床榻边上,微微俯身。感受着殷暖胸口处那几乎感觉不到的丝丝温暖。良久,她抬起头来,拉过他的手腕,轻轻揉着之前被自己绑破皮却没有血流出的地方。耳里听着窗外偶尔的人声,低声叹道:
“总算是安静了。”
然后是门被推开的声音,有人绕过屏风走了过来。
“舅郎主!”水奴回头,看见来人是谁之后起身行了一礼。
“听出岫她们说你又来了。”谢羊黎打量她片刻之后,说道:“你应该多休息的,身上的伤还未好吧?”
水奴垂首:“婢子无妨,倒是舅郎主远道而来。应该好生休息才是。”
谢羊黎道:“这么喜欢为着别人着想。也难怪阿姊说,也是个让人心疼的。”
水奴闻言问道:“大娘她还好吗?”
谢羊黎懒懒的在床榻上坐下,手肘枕在自己的腿上,边看着殷暖便回答道:“区区大致说了些关于殷暖的情况。阿姊已经好了很多。只是病得太重。还无法起身。”
“好了就好!”
两人一时无话,半响,水奴才又低声问道:“舅郎主在来时。可是遇见表郎君他们了吗?”
“书墨在半途上等着,把情况说了个大概,说是还差一味药引,很快就能赶回来了。”谢羊黎看着她道,“连这个都能猜到吗?果真是难得聪慧之人。”
“舅郎主过奖了。”水奴淡然回了一句,她现在明白,为何谢羊黎会比她预想的要晚来一些,而且对殷暖的情况一点也不惊讶。更让她放心的事,谢羊黎如此笃定,想来是因为王韵书那边已经找到所需之物了。
另一边,罗氏的院子。
“怎么办?怎么办?”罗氏在屋里急得团团转,“现在司园都已经宣布殷暖只是陷入昏迷而已,人竟然还没死,那我在四娘子那里可如何交代?”
“阿母这件事确实冲动了些。”殷照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茶,说道,“阿母既然也是被那个马道婆骗了,直接把人交给四阿妹不就好了吗?”
“你以为我没想到吗?”罗氏急道,“只是今日派人过去看了之后,说是那个道婆已经跑得无踪无影了。”
“那这件事可难办了。”殷照道,“现在连主母也已经知道此时,阿母还是早些去找四娘子说清楚的好。”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吗?”想起殷萝盛气凌人的模样,罗氏有些退缩。
“嗯。”殷照道,“把四阿妹之前给的东西还给她,然后再诚心服个软,不然别无它法。儿认为阿母还是现在就去的好,至少殷暖现在还是活死人一个,也谈不上刻意欺瞒。”
“也只能如此了。”罗氏叹气,走过去打开门,忽然“啊”的惊叫一声。
门外,殷婴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阿、阿婴?”罗氏缓了缓刚才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之前不是昏睡了吗?”
语气里竟又一种对殷婴醒来的不满之意。
“阿母。”殷婴行了一礼,缓缓说道,“且回头是岸吧!”
罗氏恼羞成怒的道:“你在胡说什么?”
“阿母。”殷婴又道,“阿兄他并没用做错什么,你又何必一次又一次的赶尽杀绝?”
“一次又一次?”罗氏心里一颤,“阿婴你在胡说什么?还是你知道了什么?”
“够了。”殷照忽然大吼一声,一下冲到殷婴身边,怒道,“阿兄阿兄,他殷暖算你哪门子的阿兄,我才是你亲阿兄你知道吗?殷婴你可明白你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一直帮着外人,还认我这个阿兄和阿母吗?”
罗氏闻言也哭道:“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难得你又得郎主宠爱,就盼着你能帮衬我一点,谁知倒是给别人养的。”
“怎么,殷婴你还有什么说的?”殷照道,“都说你有大慈悲,难道这就是你从佛经上学来的孝道吗?”
因为殷婴性格冷谈,又兼殷颂特地叮嘱过罗氏不能对殷婴出手教育,故而罗氏和殷照对殷婴的感情本就较为冷淡。而且这两年以来,殷婴不知是何缘故,每日诵经念佛更甚,几乎待在远幽寺不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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