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见水奴的时候,殷昕忽然明白过来,其实不用硬去找什么理由,因为本来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他想要见水奴,不过是她身上那种似曾相识的气息,让他不自主的想要接近而已。
水奴见他半响不说话,疑惑道:“三郎君?”
“哦。”殷昕回过神来,“没什么,找你来不过是……”
“你是三阿兄院子里的家僮吧,在这里做什么?”
殷暖的声音忽然在院门处响起。殷昕一愣,几乎立时便恼羞成怒起来——自己刚才是在想什么,竟然想要去接近一个婢女。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般,他话头一转,对水奴道:
“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今后我要结识的都是些高门之家的女子,因为只有那样的女子方才衬得起我殷家嫡子的身份。”
说完也不待水奴回话,匆匆转身出门,看也没看一脸疑惑的殷暖,怒气冲冲的离去了。
所以……水奴疑惑的看着殷昕的背影,他突然找了自己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提前告诫自己不要高攀不成?水奴摇了摇头,心里只觉得有些好笑:本来就从未肖想过什么,若真是如此,他犯不着这般大费周章。
水奴出来的时候,殷昕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满脸疑惑的殷暖站在原地,待看见水奴在殷昕之后出来,更是一脸疑惑:
“水奴?还有刚刚那人……是三阿兄?”
“是。”水奴点头。
殷暖更是疑惑:“那……是他找你前来的吗,可是有什么事?”
“婢子也不知。”水奴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方才有人来织房说是三郎君让婢子前来此处有事吩咐。婢子来了之后,三郎君就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这样。”殷暖点了点头,也没再问些其他,只征求道,“那回去吧?”
水奴点头:“好!”
穗映到水奴住的那间之前容碧住过的屋子的时候,门是关着的,里面也没有人声。她敲了敲门,见也没有回应,便在门外等着。
半响,倒是旁边屋子的门忽然打开,云烟从里面探出头来,看见是穗映,忙打开门,笑问道:“穗映阿姊是来找水奴的吗?”
“是啊。”穗映点头,“我来找她拿之前拜托她画的绣样,不过水奴好像没在屋里。”
云烟道:“水奴午时基本上都留在织房里,很少回来的。”
穗映闻言颇有些失望的道:“多谢你告知我,既然这样,我就等晚上再来好了。”
“可是……”云烟想了想,犹豫道,“水奴晚上回来得也很晚,恐怕穗映阿姊你也很难遇上。”
穗映有些为难,“那要不我去织房看看吧!”
云烟道:“水奴恐怕也不会把绣样带在身上,这样吧,要不你去水奴屋里找找看,说不定她会放在房里。”
穗映闻言有些犹豫,说道:“水奴不在,擅自进她的屋子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的。”云烟道,“晚间水奴回来我告知她一声就是了。”
穗映心想这样也好,不过为了一个绣样而已,自己也懒得再跑一趟。
水奴住的屋子很是简洁,胡床矮桌等处几乎看不见有她活动过的痕迹。便是靠里一些的床榻也干净整洁得倒好似随时可以收起包袱走人似的。穗映环顾屋里一周,便看见已经画好的绣样规规整整的放在凭几上。她拿起绣样打量,确是自己拜托她的。刚想离开,视线忽被床榻上的一个包袱吸引住。
包袱不大,想来里面最多放着一两件衣物的样子。穗映犹豫半响,把绣样放进袖袋,走过去打开了包袱。
果然如她所想,里面只是两三件衣物,穗映刚想把包袱恢复成原样,忽然被一个快精致的绣帕吸引住。
雅致的花样,精贵的面料,斜对角上还绣上两颗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珠子。
“穗映阿姊,你找到了吗?”穗映出门,云烟还在门外等她,看见她出来便热情的招呼。
“恩。”穗映把绣样拿给她看,“就是这个,若是水奴回来,劳烦你告知她一声。”
“好的。”
那之后某一日,殷萝闲逛到元氏的院子,元氏自然是好生招待一番。殷萝笑道:
“六娘,你不用这般客气。我可是听说,因为你的关系,殷暖被阿父关了两日禁闭,说起来,我还要感激你替我出了一口恶气呢!”
“那算什么?”元氏笑道,“可不是妾身冤枉了五郎君,妾身在郎主那里说的句句属实。”
“哦?”殷萝好奇道,“六娘在阿父那里说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元氏道,“不过是殷暖院子里的人手脚不干净。之前我看容柳那婢女是个讨喜的,便常常召她来院里说说话解解闷,谁知是个眼浅的东西,竟然偷偷拿了我的物件去。后来我去讨要的时候那殷暖不仅不给,竟然还包庇家僮行此肮脏之事。”
殷萝闻言厌恶道:“果然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说起来,之前我就一直觉得殷暖院子里的人有问题,这不,竟然就窃到六娘你这里来了。”
元氏道:“既然知晓,以后防着些就是了。对了,阿萝你是怎么有这个认知的?”
殷萝道:“前几日我听说,殷暖院子里那个叫水奴的贱婢,身上竟然藏了一块上好的天香绢织就的巾帕。六娘你想,若不是偷窃来的,她小小一介婢女,哪儿来的能力购买这么好的东西?”
元氏早被她这个消息惊住,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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