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珠子一直是元氏的心结,不找到如何会放心得下?只要一想到落在有心人的手里之后的后果,她就寝食难安。
再一次把容柳曾经活动过的地方又翻了个遍,依旧没有收获之后,元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看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的。殷萝那时的言语又浮现在脑海,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一根利刺竖在她心里。
直到后来负责针绣的婢女给她送来巾帕,元氏才忽然反应过来,当时殷萝和自己说起在水奴那里看见巾帕的时候是几日之前,而后来自己去搜查时又已经过了几日。若真按那个婢女所说,她那里的天香绢是给谢氏针绣的巾帕,怎么可能在她那里留了十几日的时间?如此办事的效率在殷家可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方一想通这个道理,元氏立刻暗中买通谢氏院子里的一个小婢女,把那时的情况问了个清楚。
那日她在水奴那里看见的确实是给谢氏针绣的巾帕,不过却是在她去搜查的前两天才送过去的,和殷萝说的时日完全对不上。
所以殷萝说她知晓的那块巾帕很可能就是自己的那块,的确是被水奴这个贱婢私藏了,即便她一个婢女根本不可能知晓这其中可能会有的秘密,但是单凭她胆敢肖像她的东西、又欺骗她一点,元氏直想立即把人抓来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好在她虽然生气,也知道此事不宜闹大,就算平日再如何对谢氏恨之入骨,也只得暂时先按捺下来。明白当务之急是先从水奴那里把自己的巾帕拿回来,其他的再做打算。
如此经过一番考虑之后,元氏就在之后某一日假说自己御赐的金簪被偷,在自己院子里寻找之后不见,就去主母赵氏那里讨得一个指令搜查府里的所有家僮,当然,最后毫无疑问的在水奴屋里搜查出来。
她这一次倒也不急着给谢氏难堪,而是在郎主那里一番哭诉之后,说是几位郎君才出远门,谢氏担忧之下也不好再给她增加愁事,就把处置水奴的事一直拖到殷暖几人从建康回来。
之后的事就很顺利的按照她的计划进行了,元氏甚至还意外的有一个收获,就是让郎主赞赏了她一番为他人作想的美德,又赏赐给她一些难得的奇珍。
一步一下走下湿滑的台阶,去往阴暗肮脏的私牢。元氏志得意满的想,等到处置了水奴这个婢女,拿回自己的东西,再借着这个机会给谢氏难堪,就算不能立即抹杀她的存在,让她栽个跟头也是好的。
私牢不比朝廷的牢狱,这里没有长时间关押人的习惯,凡是犯了错被关进来的,要么死要么无罪,当然后面一种情况几乎不曾出现过。故而暗潮的地底下多间牢房里就只有水奴一个人。
听见远处有人走来的脚步,即便声音很是轻微,但是步履轻快、姗姗而来。水奴睁开眼,有些麻木的从木栏里看过去,她甚至能从那声音里听出几分愉悦来。
很快,脚步声的主人就出现在她面前。
“水奴是吗?”元氏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倒是耍的好手段,竟然连我也敢欺瞒。”
“婢子不明白六娘在说什么。”
“还敢嘴硬是吗?”元氏微低下头恶狠狠的看着她,“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告诉我容柳那贱人给你的巾帕在哪儿,我会留你一个全尸。”
水奴依旧坐在原地不动,“死者已矣,烦请六娘嘴下留情。至于六娘所说的东西,金簪婢子尚且没见过,何况巾帕?”
“果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元氏冷哼一声,对左右道,“把人拉出来,我看不吃点苦头,她是不会开口的。”
“是。”左右应了一声,两个奴仆开了木栏的门进了私牢向水奴走去。
水奴瑟缩一下,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却又忽然放弃了,她微薄的反抗何曾有用过?
被带到另一个私牢,水奴才一进去,一股热气伴着浓浓的血腥味就迎面而来。她定了定神,定睛一看,眼前所见几乎让她很不能立即昏死过去。
一排一排的刑具挂在四面墙上,甚至隐隐的还能看见上面干涸了的血迹。当中一个火炉,里面一个插着一个铁质的刑具,露在外面的柄首已经烧的通红。
“怎么,可是害怕了?”元氏在婢女抬进来的绳床上坐下,拿出巾帕捂住口鼻,看着她苍白不见一丝血色的脸色满意的道,“你要是现在说出来,我就留你一个全尸,这些东西你也不必享受了。”
水奴麻木的摇了摇头,有些嘶哑的道:“婢子真的不知六娘子在说什么,若是六娘不喜婢子的存在,给婢子一个痛快便是。”
就像元氏说的,现在做什么都晚了,就算她把那快巾帕拿出来又如何,元氏如此多疑的人又岂会放她一条生路?与其如此,不如留给殷暖当做以后对付这些魑魅魍魉的一个筹码。
元氏闻言立即怒道,“捆起来,打!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嘴硬。”
随后上前几个奴仆,从水奴背后的墙上扯出两根粗粝的绳子,熟练的捆在她手腕上,然后往两边一扯,水奴就被吊了起来,刚好到双脚不能粘地的高度。
“嘶——”水奴忍不住痛呼一声,原来捆住她的绳子上竟然裹着利刺,绳子上挂着她整个人的重量,利刺立刻刺进手腕,水奴能感觉到温热的鲜血立即从手腕上顺着手臂流淌下来。
“六娘。”她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哀求道,“婢子真的没有偷拿过你的东西,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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