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江御都不能说,他如人所愿的轻轻点头。
张立海松了口气,接下来说话就容易了,他看这孩子的形态真的有点担心。
原来警局也把凶手锁定在鹰派,也一样一筹莫展,明知道很多案子都是他们做的,但苦于没有证据,抓多少人下狱都动不了它的根基。
但是这次他们有了新的计划,他们希望江御能打入鹰派内部接应,端掉这个毒瘤。
“我……”江御犹豫了一下,“我办不到,我只是个普通大学生,还没毕业,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张立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们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仅仅这个秋天就已经死了七个人了,其他大大小小的案子更是数不胜数,如今你有这个机会去亲手结束它为父报仇,这是个创造历史的时刻……”
江御十分理智:“我不是救世主,而且,为什么不向你们的上面请求支援,我相信有很多能力卓越的警察同志愿意深入虎穴。”
张立海骤然狂躁,霍的站起来,这样的话他岂是第一次听到,但这些质疑只会让他更加愤怒,因为一直没有成功,他们的努力就一直被无视,甚至理所当然的认为没有努力。有谁知道他们为了做成一件事要消耗多少警力,等待多少年月!
最憋屈的是他们不能轻易说出来,要忍着,要保密,被误解多少次也不能暴露,不能打草惊蛇。所以他虽然现在很想发火很想咆哮,却只能压抑着对江御解释:“我们没有你的身份,没有合理的借口靠近。”
“那我有什么身份?”江御怀疑的看着不动如山的警督,二十岁的大二学生,热爱打游戏的二世祖,母亲早逝父亲不管的半个孤儿,这身份有什么用?
“虽然会伤害你的感情,我还是要明白跟你说,你父亲拿你抵债,才换到机会买机票远走高飞,可惜他高估了鹰派的善良,在他们整装待发的时候,电梯外等着的就是黑洞洞的枪口。”张立海面无表情甚至有些严肃的说。
江御一瞬间头脑空白,轻微的晕眩。
片刻过后,他才冷冷的开口:“既如你所言,他不仁我也可不义,纵然是我父亲,他不把我当儿子对待,我又何苦要为了给他报仇冒着丢掉小命的风险?”
张立海厉声问:“那么你宁愿去鹰派做他们的爪牙?”
“我也可以逃。”
“然后向你父亲一样被枪杀?”张立海咄咄逼问。
“我可以先躲起来。”
“你觉得你有这个能耐躲过鹰派的手眼吗?”
江御腾的起身,冰冷的语气带着怒火:“既然连你们都觉得棘手,惹不起,为什么要把我推进去送死?”
张立海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楚坚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救你!”
江御颓然跌坐回椅子上,双目失神的看着不确定的某处。
他明白张立海的意思,加入鹰派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杀人如麻,无恶不作,对某些人来说的确生不如死。可是他本来也不是多么高尚的人,更没有立过大志向,混帮派和做白领都是为了活着,对他而言能有什么区别?
但是,既然没有区别,做鹰派的爪牙和做警察的内应,也就没有区别了。前者只会越陷越深,最后满手人命,夜里都睡不安稳,后者却还有翻盘的机会,大不了一死,反正早晚都要死。
张立海注意着江御的表情,察觉他的精神一有松动,马上进言:“古人云,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虽然我们已经不是在那个崇拜英雄的时代,但同样一死,在黑帮被追杀死和为国殉命到底是不一样吧?”
男人们都有英雄情结,就算冷血如江御,记忆深处幼时童年也有对大侠的向往。
“我现在还不能决定,我想先回家了。”
张立海不能再逼他,只得点点头,亲自送他出了门。
“明天无论答应与否,我都会来给你一个交代。”分手时,江御如是说。
夜里睡不安稳,江御眼前总是交叉的出现江新胜和张立海的脸,睁开眼也是,闭上眼还是,像诅咒般甩脱不掉。
他爬起来打游戏,震天响的激烈摇滚乐功放,邻居来砸门他也不闻不问。
他的世界末日快到了,哪有闲心管别人死活。如果能把防盗门砸破那就使劲来吧,顺便揍他一顿,他谢谢他们。
即便是昨天还热衷的游戏,此刻也觉得无聊了,江御烦躁的摘下耳机,摇滚尖锐的高音刺进耳膜,他却仿若未闻,怔怔的看着房间出神。
也许明天他就得离开这栋房子了,鹰派的人既然解决了江新胜,那很快就会来带走他的,他根本无路可逃。
至于到了鹰派,那些事就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了。
东方的天空翻出鱼肚白,江御蜷缩在客厅的地毯上,缓缓的闭上眼睛,第一缕阳光会叫醒他。
浑浑噩噩的梦里,江御被踢了一脚,他马上感觉到被踢的部位传来的疼痛。
奇怪,梦里也会有感觉?
他疑惑的睁开眼,映入眼睛的就是一双黑色的皮靴,视线上移看到站在他跟前的高大男人,侧脸的刀疤从眉角到嘴角,狰狞可怕。
“你是江御?”刀疤脸低头问。
江御点头,缓缓站了起来,他有轻微的低血糖。
站起来才看清,同来的还有四个人,正在其他房间查看。
刀疤脸打了个响指,四人从不同方向归拢过来,齐齐看着他,刀疤脸下巴朝向江御,然后轻轻一扬,两个人便上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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