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一定是晚上主创会议的重要话题。
董秀罢演是她的不对,自己不接电话不服从监制和导演改戏的决定则是自己的不对。两边都有错的时候,导演刘盈,监制张钰的话就可以决定走向了。
如果这件事宁友川不介入,那很有可能一败涂地的人是自己。
看着门口的方向,也不知道此时就在对面的宁友川会是什么心情。下午说的那一席一直在用话激他,谁知道他会那么抵触……
十分钟之的内线电话响起,强子通知在主创人员在九层刘盈的房间开会。
起身整理一下略微发皱的衬衫,拿着剧本去了刘盈的房间。
会议很简单,只是草草地总结了一下当天的拍摄进度。然后大家对第二天的拍摄计划说一些自己部门需要注意的事项。
快散会的时候,张钰提起了董秀罢演的事。
“关于董秀那段戏,”张钰依旧是一副干练的模样,手指间捏着一根烟,说话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长歌你还要辛苦一下。”
话没有多说,但是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当日拍戏的“事故”有了解决方案。看来董秀还是很有来头,毕竟是风云影视的人,再没有名气,在这个剧组里也是很有根基,轻易动不得。这样一想,所有人又觉得头给董秀说戏,显得过于浮躁了。
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必这么较真呢。
把大家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叫苦。这可真应了刘盈当时的那句话,“谁的孩子谁心疼”,剧本不是你们写的,不怕被糟蹋。
张不动声色,稍稍收了客气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长歌,有难处?”
见张钰直接问自己,不好再不回答,便把自己的想法如实相告,“我认为花飞花的戏,根本没必要改。那段戏逻辑清晰,台词通顺,是一处出彩的地方。况且成总不在这里,改戏的事更需要慎重。何况演员罢演的理由是对对手戏演员不满,而不是对剧本不满……”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一方面暗示是董秀无理取闹,毕竟董秀说“演员太老亲不下去”,明摆着不敬业的人是董秀,而。另一方面,又抬出制片人成祥,暗示张钰要给祥悦的人几分薄面,在董秀的问题上不要期待祥悦的人步步避让。
这样一就是在和张钰针锋相对,而说的话又不卑不亢,让人不好反驳。
屋子里的气氛有点紧张起来,大家都不说话了。
张钰婉转一笑,吸了一口烟,轻飘飘吐出一口云雾来。
“你的意思是,不改?”
这个质问的语感到很不舒服,比张钰还大上三四岁,这种明显的领导逼问下属的语气换谁都会郁闷难当。
刘盈咳嗽了一声,深思熟虑,不要太急。
的确深思熟虑了一秒钟,而后斩钉截铁地回了一声,“不改”。
其实话一出就后悔了。
报应来的还真快,下午自己对宁友川用的手腕子,还没到一天呢,张钰就对自己用上了。估计这个张钰就等着自己“不改”两个字脱口而出,而后给祥悦的人来个下马威呢。
索性耸耸肩膀,他其实不在乎激将不激将,言出必行,反正他铁了心不改剧本了。
果然,张钰把烟铵熄在烟缸里,站起身来,一双美目圆睁,颇有气势。
“长歌,我要批评你了。”
张钰的声音冷冰冰的,房间里的人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的确,改戏的理由是演员不能诠释剧本,责任在于演员而不在于你。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这段戏演员确实演不下去。你不改,进度就要拖。你觉得出现整个剧组都不能完成的任务时,你能脱得了干系吗?”
张钰这话说得十分严厉,倒真有几分领导训话下属的感觉了。她虽然年纪小,但这番话说得不怒自威,换个人在这儿说不定迫于她的气势就让步了。
是个性子倔的人。更何况张钰这番话就是想把责任全部身上,想让剧组的人认为是编剧不改戏,拖了剧组的后腿。这顶当然不会老老实实接受。
不过接话,有一个人倒是先出声了。
“我觉得,你的话不对。”
所有人屏住呼吸,实现集中在摄影师阿隆的身上。
“今天的情况我看的很清楚。是演员不敬业,反倒把责任推脱道剧本上面。这个时候不去批评演员,反倒批评编剧,有些说不过去。”
阿隆是从法国留学回来的摄影师。人高高大大的,做事洒脱,现在说这话有点仗义执言的意思。更何况他既不是祥悦的人,也不是风云影视的人,不必理会合作双方这些弯弯绕绕。
只是他这么说,是打了张钰一个响亮的耳光。
很感谢阿隆能说公道话。但是他却有些担心如果再有人站出来,剧组的和睦与默契会出现问题。索性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重新揽在自己身上。
“你不妨把董秀叫过来。我们可以当面核实一下,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我们把话当面讲清楚,再决定应该由谁来让步。”说停顿一下,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宁友川拖下水。
“另外,”思及马上补充,“我建议把艺术顾问宁先生也请过来。既然是主创会议决定改剧本,那么艺术顾问的意见我也需要考虑。”
张钰毕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做事即便再有气势,一旦遇到人反驳也要反应一阵子。她的脑海里还回想着刚才阿隆反驳她的话,哪里有精神仔细想叫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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