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新来的?”苏韵问陈阿娇。
“啊?”
“这么跟你说吧,我是这儿老板,上次挖你过来的那个徐明泽,是我这间出版社的负责人。”苏韵狠狠吸了一口烟,对着天花板吞云吐雾。“我平时不在这边儿,也不知道他都挖些什么人过来。”
陈阿娇满脸黑线,“你疯了吗?”上次那个徐明泽要气度有气度,要排场有排场,怎么可能是别人的下属。而且听说还是单身……
“呵呵,以后我会告诉他,不能随随便便什么作者都签过来,省得看着心烦。”
“这……”阮小哇想说什么,被苏韵一个手势打断。
“既然您对我都不客气了,我干嘛还跟陈小姐客气啊?”苏韵把烟掐灭在沙发扶手上,真皮沙发给戳出一个黑乎乎的洞。
“哎呦……”小哇都快哭了。
苏韵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讨厌这个陈阿娇。“打从我一进门,您就没正眼看我,我也不自讨没趣儿。”
陈阿娇脸上有点挂不住,万万没想到惹上这么个麻烦,要是眼前这小子当真是自己的正牌东家,那可毁了。
“你真是……”出版社的老板?
她没有说完话,她看见苏韵笑了。
“当然不是——我骗你的,我就是一吃闲饭的清洁工。”苏韵做了个鬼脸。
“你!”陈阿娇羞愤得整张脸都变了色。“阮编辑,这怎么回事!”
“什么事让陈小姐发这么大火?”徐明泽推开门走进来,面上是谦和,看见苏韵这副痞样子脸上冷了下来。
陈阿娇看徐明泽对苏韵动怒,心里有了算计。
“徐总,您怎么收了这么个恶奴在公司啊。”陈阿娇是写言情出身,用词儿也考究。此时她声音娇嗔,身体又负气地扭了扭,徐明泽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苏韵,脸色更不好看了。
“怎么回事?”徐明泽问阮小哇。
小哇真想过去把苏韵掐死,两尊大神,顺着谁说呢……当然是苏韵了。
“老板,他他……”还真没什么理。
“徐总,这人刚才对我出言不逊!还冒充是出版社的老板,您看看怎么处理,咱们签完了合同,我也算是公司的人了,我来这儿的第一天就被一个下人欺负,这说不过去吧?”
“怎么回事儿?”徐明泽叹了口气,陈阿娇人如其名,骄纵惯了。“怎么穿成这样就来公司了?”徐明泽上下看看苏韵,一进门就被他弄得气不打一处来。
“老二新房刚装修完,叫我给收拾一下。小哇说来晚了你就不在了,我就没换衣服……”苏韵把手里的烟头藏了藏,可还是被徐明泽发现了。
“嗯。”徐明泽没顾忌陈阿娇的满脸疑问,走到老板台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把这个带去,记住了,n市的海韵地产。我和那边打好招呼了,别丢,这是机密。”
“哦。”苏韵接过来,“没事儿了吧?”
“没了,跟小哇走吧。”
苏韵看都没看陈阿娇人就走了。
陈阿娇嘴巴张了又合,“这……徐总……他……”
“陈小姐,不好意思啊,内弟被我宠坏了,今晚我请客,给您压惊。”徐明泽谦逊有礼。他顺便挥了挥空气中的烟味儿,苏韵那兔崽子,真该强制戒烟。
“内……内弟……”陈阿娇回味着这个称呼,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人生何处不相逢
陈阿娇就是苏韵的一个额外调剂品,她活该倒霉,她让苏韵又想起了三年前的林家嘉。从办公室出来的下午,苏韵、冰溪、艾老二就被打包丢上了去往n市的航班。
n市是紧邻南海的旅游胜地,北方还是一月寒冬,n市却温暖如夏。
旅行社给这三位定的是商务酒店的单间儿,干净舒适,服务也好。
晚饭也是在酒店一层的大厅里吃的,冰溪以前生病,辛辣刺激易过敏的食物都被艾家严禁,这次挣命似的点了一大盘辣炒蟹子和焖虾。
“你看你,不懂了吧,蟹钳才是它全身上下最美味的地方啊。”艾老二用筷子点着被五马分尸的蟹子,得意洋洋地捡起被冷落在一边的两只大钳。
苏韵听了这句话,笑了。
苏韵从来没吃过海鲜。有一次宋引章带他去一处高档酒楼,点了一盘清蒸蟹。 一只只气势汹汹的蟹子看得他心里发慌,最终只好推说自己过敏,一筷子都没敢伸。宋引章当时挺不乐意的,过敏?点单的时候你干嘛了?于是一个人把那盘蒸蟹拆了,吃的吃扔的扔,苏韵一口都没尝到。被尴尬地晾在一旁,苏韵那顿饭也吃得不香。
后来,宋引章的妈听说苏韵对海鲜过敏,还客客气气地把苏韵请到家里来,做了一桌子海鲜全席。
从那以后,苏韵对海鲜一直退避三舍,每次见到,心里就闷闷的、堵得慌。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打苏韵身边走过一位翩翩公子,那人陪着一位上宾侃侃而谈,向门口走去。苏韵皱了皱眉头,恍如隔世。
人生何处不相逢,宋引章,你待我何其薄凉?
伸筷子夹过半只,苏韵同冰溪一起学起拆蟹。
“学这个,得用整只的啊,整只的拆着才有意思,”艾老二拿着筷子在盘子里拨拉,“再说,在我面前还讲究什么吃相,你们俩上嘴啃不就得了,啃着吃最香,汁儿啊肉啊的咽进去,皮子壳子吐出来。这总会了吧!”说完还真叼起一块呲呲地吸着。
“你看你那样儿……嘻嘻真好玩!”冰溪伸手把那只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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