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笑了先换上吧。”秦阳把衣服递给我,然后说:“到底什么那么好笑?”
“陈一冰啊!”我控制了一下气息,说,“你难道一直没发现?”
“发现什么?”秦阳撇了撇眉毛,说:“我倒是真佩服你这个大伯子,今天这么忙,他给我找的事啊,还得帮你买衣服。”
“他刚给我送一套他的来着,但是他那个个头,正好你又去买了我就说不用了。”我说,“不过我说,你们真没发现啊?”
“发现什么说啊。”秦阳被我笑的来了兴致,问道。
我刚想开口,却又笑出来,然后我努力的控制,控制,在控制,说:“你发没发现,陈一冰对冷笑话的反应相当迟钝啊!迟钝到了一定境界啊。”
我边说边把新买来的衣服撑起来,然后笑不出来了,抽搐着眼角说:“秦阳啊,我觉得你对尺寸的反应也很迟钝。”我把衣服比在我的身上,问:“你选了半天,也给我选了件大的啊!?”
11、11
我给老太太和薛叔叔买了回夏威夷的机票。她这次倒是没多大的反应,只是捏着机票叹息道:“现在做飞机去哪太快了,一点都没有跋涉的味道。”
我说:“您年纪大了,其实坐飞机也不好。”
老太太立马挺直腰杆吆喝道:“飞机真是太迅捷了,为我们健康一族带来福音啊!”
我满脑袋黑线,说:“您怎么还特意回来迁个坟呢?”
“你还小,不知道这种感觉。”老太太看着机票,说:“当年靳寒按你爸的意思,在你爸的坟旁边,给我留了一个寿穴。但是……”
“妈……”我小声的喊了她一声,她也不搭理。
“我不是很想……我不想和他葬在一起。我想和你薛叔叔葬在一起。”她一开始说“不是很想”,突然改口。我突然想到了我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当时靳寒和他爸还活着的时候。
“悄悄告诉你,靳寒一直以为我和他爸老夫老妻过的不错呢,其实最早看出来的是你,我知道你看出来了,所以我才喜欢你。”老太太拍拍我的脑袋,“当时他爸的病还没什么症状,我们也都不知道,我不喜欢搭理他,但靳寒老是带着你来家里叨扰我们。靳寒那个臭小子白大了你十几岁,没个眼力价。还是你看出我不想和他爸待,每次来都陪着我出门逛半天。”
“其实我也是怕您看着我和靳寒在一起不高兴啊。”我说着笑了笑,“妈,你这一去夏威夷,还回来吗?”
“傻小子,夏威夷已经是我家了。”老太太释然的说,“你们有空来看我就行了。”
“等过几年若初大了,我就把他送您那边儿去。”我说。
老太太突然笑了,笑的很□(70岁老太太怎么笑的□!!)。我被她笑的发毛,问:“妈……?”
“我猜啊,若初大概不舍得离开你吧。”
……是吗?
“就是怕你妈不同意。”
“停停停,您这还把笑话当正事了?还有陈一焕呢。”我不太敢去正视这个问题,我一直是把靳若初当孩子对待的。
老太太笑的成竹在胸,说:“那你就当真看不见若初每次看见你那个小男朋友的时候,眼睛里都要喷火了。”
我不接话,老太太也不逼我,就说:“也罢,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我也管不了。”她伸手握了握我的手,手上有些薄薄的茧,很舒服。
“孩子,辛苦你了。”
靳若初有课,就把老太太送到门口,最后送老太太上飞机的就是我和我妈。她们两个终于安静了一次,但是她们不斗嘴也没什么别的话可说,一路上安安静静的。
老太太上飞机的那一刻,我想说,妈,其实我不辛苦。当年和靳寒的四年,我很幸福。后来我和靳若初生活在一起,我也很幸福。现在,我也很幸福。没有不幸的幸福。我妈告诉我说,你婆婆这一走恐怕回不来了。一想到回不来了,我就有点难过。所幸她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
回家的路上我妈看见水果摊,让我停车。她下车去细细的挑了几个橙子和山竹,橙子是我爱吃的,而山竹,是陈一焕爱吃的。我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我妈了,老太太好歹还有靳若初这么个孙子,我连孙子都没让我妈抱上,我妈却这么包容我和我的爱情。
“你们开学了老是吃食堂,带点水果打牙祭。”她把水果放到了车后座上,自顾自的绑着安全带,“左右不过也是命,如果你当时没和靳寒好,才26哪能开的了这么好的车。”
我想了想,问:“靳寒他妈走了,你是不是舍不得啊。”
“那条老母狗,谁舍不得她啊!”我妈瞪了我一眼,说,“开你的车。”
我识趣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她自顾自的念叨:“夏威夷有个什么好,显摆自己会夏威夷语吗?”
我突然觉得我脑袋上的筋已经抽不动了,我说:“妈,夏威夷说的英语。”
“我不知道是英语吗?”我妈拍案而起(在车上你怎么起!!),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说:“唉,没了她,我真是但求一败啊。”
虽然是我自己的妈,但是听了她这句话我又想到了独孤求败,突然有一种恶寒袭上心头。
人生就是一坨………………棉花吧。
另外,靳若初最近给我上了一课。他作为反面教材生灵活现的告诉了我,为什么丁克一族那么不想有孩子。因为,孩子的天职就是干涉父母的二人世界!
我和陈一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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