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缇道:“陛下,石竹师徒我们是看见的。着人画了他们的像,发下海捕文书,还怕拿不住此贼吗?”在座的三人中,除廉松风外,那两个全都笑了。骆缇摸不着头脑,望着他们不知所措。廉松风道:“他们既敢大摇大摆的入宫来,必是易容前来。出去之后,才恢复其真颜。我们不知他的本来面目。如何画像,又如何去抓了?”骆缇听他说“易容”二字,不明其意。廉松风简略的与他讲了一遍。骆缇大吃一惊,望着中兴帝道:“若有不轨之徒,易容进到后宫,那还了得?”魏允之笑痛了肚子,指着他道:“你道人人皆会那易容之术吗?百个人里头,能有一两个会便了不得了。”说罢,又大笑不止。
此时,有内侍进来禀报,印绶监掌印,云修儒求见。众人皆是一愣。中兴帝仿佛是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遍。那内侍还是说的“云修儒”三个字。中兴帝有些急了,立起身来便要出去接他,被骆缇拦了一把道:“陛下,还是奴婢去吧。”说罢,往外而来。魏允之两眼定定的望着门口。廉松风低垂了眼帘,交握与身前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
须臾,云修儒扶着柳春来的肩,在骆缇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来。他比那几日气色略好些,脸上依旧没有多少肉。双眸中有浓得,化不开的哀伤,让魏允之的心一阵抽痛。
云修儒向中兴帝行罢礼后,转身来在魏允之面前跪下道:“奴婢听说,王爷为救小女负了重伤,不知可安泰了吗?”魏允之有些手忙脚乱的扶住他道:“只是一点子小伤,早好了。你还不曾痊愈受不得累,快些起来吧。”云修儒道:“此等大恩奴婢无以为报,求王爷受了这个头吧。”说罢,执意要拜。中兴帝叹口气道:“你便了他这个愿吧。”魏允之道:“是孤没本事,不曾救得令爱回来,这个头受之有愧。”云修儒道:“此事不与王爷相干。王爷请受奴婢一拜。”说罢,恭恭敬敬地叩了个头。魏允之只觉脸上发烫,侧着身子,勉强受他的大礼。
不等他伸手,中兴帝不知何时走到旁边,抢了扶在手里。一面与他把外头的大毛衣服脱去,一面拉他坐下。命人上了滚滚的茶来,亲自捧了喂给他.这才在他旁边坐下,埋怨道:“究竟是何急事,非要你拖个病怏怏的身子,大老远的跑一趟?”云修儒踌躇了半日方道:“云娃不是记大人派人抢走的。”众人一听此话,皆面面相觑作声不得。中兴帝含笑道:“你莫要急,慢慢道来。”又对柳春来道:“你去门口看着。”柳春来应了声是,快步走到门前立好。云修儒这才把实情和盘托出。骆缇暗道:“原来,那西水桥马车下来之人,果然有古怪。怎的如此之巧,与记维多的事儿凑到了一起?”
中兴帝看着云修儒的脸,恼又恼不得,笑又笑不出,哀叹一声道:“你为何不早来报我知道?真是个‘君子’呀,你也敢信他?”云修儒无力的道:“他们若有三长两短,他家主人便会把云娃卖入……卖入青楼。”魏允之一听,冷笑道:“怎的人人都会这一手啊?还有新鲜的吗?不过也好,再无人敢强迫与你了。”云修儒脸色有些难看,手也抓紧了衣袖。
廉松风忽然道:“但凡在江湖上,武功高强的隐士,大都行为乖张。他们轻易不许诺,一旦答应了你什么,必会一诺千金的。”中兴帝抬头看他时,见他的眼珠儿微微的摆了摆,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假装若有所思的道:“他抢了你的女儿,又命人冒死潜入宫中,只为了医治苦主的病。与你约好了时间,拿了凭证。以此看来,这个人还不算太恶。”魏允之也劝道:“当务之急,你要养好了身子,等着与令爱团圆的那日。”云修儒见他们都怎么说,心里稍加宽慰了些。
中兴帝见他面带倦色,吩咐骆缇,送他到里间屋去躺会儿。云修儒立起身道:“回陛下,这御书房不比别处。奴婢也歇的差不多了,这便告退了。”中兴帝道:“怎的又不听话?快随骆缇去吧。”骆缇忙上前扶了云修儒道:“别犟了,进去躺会儿再走吧。”云修儒只得谢了恩,扶了柳春来的肩,随他进去。
魏允之见他进去了,又是一声冷笑:“欺负他算什么本事?”中兴帝一股邪火儿直往上撞。廉松风慌忙在两人中间跪下道:“亲王误会了。从紫宸宫到御书房,便是好人也要走一阵。云掌印大病未愈,不知他是如何走来的?陛下怕他在路上出事,所以强留下他在此处歇息。”魏允之瞄了中兴帝一眼道:“他落到今日这般田地,皇兄有当仁不让之功劳呢!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不知该是如何的感激皇兄?”骆缇打里头出来,三步会成两步赶至他身前跪下,扯了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道:“祖宗诶,他还醒着了,听见了可怎么好哇?你是想让他快点……”话未说完,便被魏允之推开。
27、第 27 章 ...
应在气头儿上,难免力气大了些。骆缇又是不会功夫的,如何禁得起?幸而有廉松风一把抱住,才不至于摔得头破血流。
中兴帝见他竟然打了自己心腹之人,立时勃然大怒。骆缇见他要动手,起身死命的抱住,喘着气小声道:“只看着屋里的人吧。”中性地明白,此事一旦让云修儒知道了,是什么后果。正如魏允之所说,再也无法要挟他了。他喘着气,走到一边坐下。
骆缇在魏允之跟前重新跪好道:“王爷要找人出气,奴婢打死也无怨。只求别在这儿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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