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除夕宴,宫里一派热闹的景象。张灯结彩,一盏盏琉璃灯把整个皇宫映衬的金碧辉煌,减少了平时的沉闷压抑,更添了一份华贵和雍容。来来往往的侍者,端着盘子,举着宫灯,身法娴熟地穿梭在人群中,不时讲上几句,大都是说今晚会来哪些个fēng_liú人物,若是小宫女们说到俊秀子弟,还会窃笑脸红一阵子,然后被总管嘻骂着赶去做活儿。
坐在乐府的小院子里,身边莺歌燕舞不绝于耳,有杂耍,有戏曲,还有独奏……铿铿锵锵,咿咿呀呀。置身于这片繁忙之中,仿佛整个世界一下子变得喧闹又像是变得遥远,轻勾琴弦,摇曳的琴声瞬间被嘈杂淹没。
拿了“春风醉”,还是那身红衣,打开暗槽,取出所有“云隐飞光”,别入腰间,收拾把匕首藏在袖中,准备开宴。
“不会扎着自己么?”玉立见了,怀疑道。
“啊?小心点儿,应该不会吧。”其实以前就觉得很不可思议,那些武林高手的武器都不知道是放在哪里的,平时根本没看他们拿在手上,只在pk时莫名其妙地冒出来。这是武侠剧的一大未解之谜啊。
“我看悬。”玉立一身淡蓝,水袖飘逸,衬着那张碧玉似的脸,真真如画中仙一般。但是……
“你不觉得咱俩这身衣服,很不搭吗?”一红一蓝,一浓一淡,大晚上的,怎么看也不协调啊。
玉立看看我,又看看他自己,摇摇头道:“各具特色,不必换了,能不能上场还是未知呢。”
“也是,反正我在暗处,又没人看。也就这种大红大紫的颜色,才能隐藏住匕首而不被人发现。”
“小忆!”远远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这声音……
“流云?你还真来啦。”
“嘿,这等宫宴,自是要最好的艺人!”流云笑着露出两排白牙。
“切~我来介绍,这位是玉立,玉立,这是流云。”我将二人互作介绍。
“玉立?哎呀,真是……你有意向来我烟花三月楼做头牌么?”流云啊,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八婆了。虽然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在下有去潇湘馆。”玉立对流云的提议很无语。
“那我们是对门儿诶,有空去我那儿坐坐?”
“好。”
“你今儿晚表演什么?就弹琵琶?”
“不,琵琶舞。”看流云手中抱着琵琶,我还以为是琵琶独奏。“刚好在你们前面。”
“你们两个都是跳舞诶……”
“那在下可要好好欣赏欣赏。”玉立说道。
“呵呵,我也会留下来讨教讨教。”流云答。
我只能耸肩。
随着众人来到前台,站在侧方立等。看大殿上金碧辉煌,却不觉奢华,王公贵族稀稀落落坐了半堂,交头接耳,闹哄哄的。不时进来几个英年才俊,大家便互夸客套
20、十面埋伏(下) ...
几句。
紧接着是各国特使,北晋、函谷、郦国、江国都派的是王子,京都来的是三皇子沈遗风,陵国来的是和亲使团,右卫将军连钦总统领,二公主玉叶,东齐使者是左丞相冯闽。依次右班坐了,一同进殿的是荆国的各位皇子,位列左班。互相见过礼,便交谈起来。
有那么一下子,感觉身边仿佛空了,似乎漂浮在一个虚无的空间,我冷冷地看着眼前形形色色的人,与此世,始终找不到踏实的感觉。有点儿黯然。
“皇上驾到——”一声高呼,萧扬旻身穿滚边金丝龙袍,气势威严,携皇后登上主位,倒是众星拱月啊。
不过,我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有没有易容呢。
宫宴么,基本上都是那么个套路,除沈遗风行揖礼其他皆伏地山呼万岁,接着献上贺词,不一会便开宴了。
觥筹交错,恭维几番,我也懒得听,就是看了几个使臣,话说那个沈遗风,真是个美人的说!柔美,妖娆,怎么看怎么不像个皇子,除了白嫩了点儿,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连钦一身正气,英俊挺拔,感觉和萧镇很像。
冯闽,山羊胡子一把,三角眼两只,一看就是个奸臣。
江国那个小王子倒是长的可爱,水灵灵的。但是他可不小,和玉立差不多大吧。
这边流云已经在表演了,琵琶铿然,衣衫飞舞,回眸一笑,竟是光华万丈。以前怎么没发现流云是个这么张扬的家伙。
一舞终了,我抱琴登上舞台,寻了个角落,便幽幽弹了起来,玉立水袖翻飞,旋身轻摆,配着淡蓝色的衣衫,在墨色的夜晚看来,像是一片轻盈的云,摇曳生姿。
曲罢舞停。正打算退场,却听得殿上北晋使臣说了一句:“素闻荆国第一琴师艺冠天下,不知下臣是否有幸,可于今晚听得其仙乐?”
“哈哈!大王子有所不知,那第一琴师早已被荆国国主收入后宫,若仅是如此,想必陛下定不会吝惜,只可惜的是,一场大火,使得这世上再难听闻天上之曲啊!”这是那个东齐左丞相冯闽说的,堂下一阵唏嘘。谁料他又接着说:“不过这荆国九王子,据闻得其母真传,刚才一曲真是美妙至极,不知……”
哼,你这不是在戏辱我,是在戏辱我堂堂荆国。一看就知道安的不是什么好心。我死死瞪了一眼那个家伙,不管下面一帮子人或担忧或戏谑的表情,下去抢了流云的琵琶,坐到舞台中央,这时候弹什么好?自然是千古名曲《十面埋伏》。
铁板铮然,声声回环,寂静中暗藏千军万马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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