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精也挪过来,拆台道,“他哪是施雨啊,是身上的小瓶子里倒出了什么东西,被本妖配合疾风才浇灭了冥火。”
云隙含着薄怒瞪他,脸上红意越来越浓,闭紧了嘴巴,竹子精若有所思的喃喃,到底是什么呢。
皇帝想了想,眨眼,“用了会很渴——唔!”
云隙的甜甘杆儿硬邦邦的敲在皇帝额前,气的他腮帮子都鼓起来了,脸上又热又烫。
皇帝被当头一棒,虽是不重,但这么多年来从未被这般如同小儿对待,一时也有蒙。
门外传来李易极力压制的声音,他就带着脑门甜甘杆儿的红印出去了。
等他出去,李易脸色凝重道,“陛下,众人可能中毒了!您瞧,这是洗净的这几个!”他说罢让开步子,露出一排赤|裸上身的汉子。
十几个粗糙老爷们紧张的望着皇帝,原本麦色黝黑的精悍上身此时好似染了一层细滑的面粉,生生白净了六分。先前对自己这一身油亮腱子肉很满意的爷们因为突然变白,心境也跟着扭了一扭,被人这么打量之下,五大三粗的脸上生出了一丢丢羞赫,粉嫩粉嫩的,简直没眼看。
李易瞧着自己的手下这副模样,虎躯一震,偷偷瞄了眼自己还未搓掉泥垢的手腕,这毒怎生得这般诡异?
一汉子摸着自己的胸口,“娘嘞,俺咋对俺自己都爱不释手了捏,摸着滑不溜秋的,这让俺咋回去面对媳妇。”
另一说,“还回去呢,等毒发了,说不定都变大姑娘了。”
李易低声训斥他们,皇帝背过身以手抵唇干咳一声,这估计就是这小妖的法术了,怕是真如了竹子精所说,这便不是劳什子雨,就是那小妖的小瓶子作祟。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发生了什么事,但皇帝总觉得自己对这小妖信任的很,让李易带人先回去,收拾残局,查明纵火缘由,同时……暂且关注军中各人的身体变化,除了变白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作用,任何异常都必须及时汇报。
李易接旨应下,一走一抖,看着他那身材魁梧的手下个个白皙滑溜,心里直泛恶意,连夜里大火带来的惊心动魄都没如今的变白让人毛骨悚然。
他寻思着要不先不洗澡了,总比这突然对自己身体上瘾的好,他想着,又听见手下叫唤起来。
“俺滴娘!你瞧小六那屁股,咋嫩滑捏,比俺媳妇儿还嫩,你别动,让俺再摸摸你这胸……”
李易,“……”
皇帝在三醒殿前站了许久也没进去,暗卫琢磨了一会儿,从屋檐顶上冒出个脑袋,小声道,“主子,我帮您开门?”
皇帝实在忍不住沉沉笑出来,扶着殿门道,“你可碰了夜里那雨?”
暗卫摇头,他是皇帝的贴身侍卫,主子冲进去的时候他也跟着进了太庙,并未沾了那诡异的香雨。
皇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笑意,暗卫叫住他,“主子,若真是云公子的话,那主子的……”
暗卫没说出来。
皇帝抚上冰冷的面具,没说话,推门进去了。
云隙在屋门听得清清楚楚,捏着甜甘杆儿朝他招手,皇帝蹲在他身前,云隙翻手覆上他的手背。
冰凉湿润的东西落在手背上,晶莹剔透,染着馥郁的花香,云隙用袖子借着蜗牛粘液蹭了蹭,又蹭了蹭。
皇帝的手还是这般,丝毫未变,虎口生着厚茧,手掌粗糙温暖宽大,云隙失望的啃一口甜甘,摇了摇头,又好似不解气,气愤的用甘杆儿敲了下皇帝的手背。
知晓他听出了暗卫的意思,见他对自己施法未成,皇帝心里一动,问,“你来王宫到底为了什么?”
云隙拧着俊眉,诚实道,“你。”他说罢看着面前的男人怔忪,没遮掩的右眸漆黑如墨,里面闪着星星点点诧异和一丝他看不懂的深沉。耳边竹子精还在嘀咕什么野物能有这种奇效,但声音一丝都未传入对视的两人耳中。
良久之后,皇帝垂眸,云隙抬手。
“不可。”皇帝在半路截住他想摘掉自己面具的手,深深望他一眼,转身离开了三醒殿,之后一整日都未再出现在云隙的面前。
皇家陵宫背依文白山山脉,八条银缎水雾绕竹林子走,溪水虽薄,但源源不断,甘甜入喉。
李易查清了起火原因,向皇帝回禀,就在来的前一日,有侍卫在林子中捉住了一只身长六寸彩羽,头戴三只立翎的神鸟,古书有云,凤落墓头,谓大吉之意,寓子孙万代安平,为官则官路亨通,为财者,则财源滚滚,这落在皇家的陵墓上,自然是上等大吉。
李易见那神鸟着实漂亮,便与手下合计,等陛下来时禀告,好一求圣上龙心大悦,赏赐个什么。这神鸟关在笼中时虽模样骄傲,但温顺的很,没有一丝挣扎之意,却不料就在前天夜里,守陵侍卫正严阵以待等候迎接圣驾时,神鸟忽然挣开笼子,尖叫嘶鸣撞翻了笼子逃了出来,钻进太庙中打翻了长明灯,灯油流了满地,火星一碰,立刻燃起熊熊大火。
皇帝听后按了按眉心,让人下去自己领罚去了。
神鸟这事听着稀奇,可皇帝知道这便是三鬼煞魂阵的最后一阵,火,火烧的是他,躲也躲不过的。
等人都走后,他负手望着九歌行宫中暂时存放的牌位,四周燃着数千只惨白的蜡烛,烛火映在雪白的墙壁上,像诡异窜动的影魅。
外面是绵延起伏黛色长山,长生竹伴着低哀的风声婆娑起舞。
云隙安静出现在九歌行宫内,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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