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刘建深正端着两碗南瓜粥从厨房出来,江彬看刘建深眼下两弯黑眼圈一副没睡踏实的模样,心中十分内疚,捏着裤缝想说些什么,刘建深却先道:
“还有半小时,整点出发。”
江彬看了眼钟,只得乖乖喝粥。
粥加了冰糖,甜而不腻,江彬喝了觉着暖和许多,速度换了羽绒服,最后整理了一遍手提旅行包,给还睡着的蒋毅荣留了张要按时吃饭别睡太晚的老妈子风格的纸条,便跟着刘建深走了。
刘建深开车,先去接了萧参和苏麦黎,随后便向南京出发。
江彬故意坐在后头,好和苏麦黎讲讲话,但不知苏麦黎是因为副驾驶座上的萧参还是昨晚没睡好的关系,对江彬的问话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江彬说了几句自觉无趣,也便闭目养神。
刘建深倒是没显出睡眠不足的症状,和萧参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工作上以及社交圈里的事。
江彬眯着眯着便睡着了,被叫醒时已经到了半路的休息站。
前面两个让江彬和苏麦黎先下去放风。两人上完卫生间又逛了逛一旁的超市,买了几瓶饮料和一袋鲜橙回来。
刘建深和萧参放完风回来,套着一次性保鲜膜手套的江彬和苏麦黎已各剥了一个鲜橙。
刘建深开车门的手顿了顿,转而拉开后座车门,脑袋一伸,一口叼过江彬手中的鲜橙,这才心满意足地钻进了副驾驶座。
江彬维持着手举鲜橙准备下口的姿势呆呆对着坐在前头的刘建深的后脑勺,和刘建深交换开车的坐在驾驶座上的萧参十分同情地看江彬一眼,转动车钥匙。苏麦黎也觉着江彬可怜,把自己手中拨好的鲜橙递给江彬,安抚了他受伤的心。
车里弥漫着一股甜橙的香,一直伴随着江彬后半段路的梦境。
江彬再次睡醒时,已经过了收费站正式入了南京。
南京的繁华地段和上海的其实差不了多,只上海的高楼大厦和插蜡烛似的,南京则似乎要看着和缓得多。
江彬一直在看窗外,便发现南京主干道的红灯等待时间特别长,行人有将近一分多钟的时间可以过马路,而不像上海最多也就二十几秒,过马路像竞走比赛。
“这就是生活节奏的体现。”刘建深见江彬一直盯着路口红绿灯的倒计时看,不免插上一句:
“什么都要求效率,这就是快餐文化之所以流行的原因。”
“你这是倚老卖老?”一旁的萧参边留意后视镜边调侃道。
“欢迎同流合污。”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刘建深看了眼车内显示的时间,天已渐渐暗了,赶着人满为患的饭点前先把肚子填饱是正经。
江彬回头,看了眼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刘建深,拉开些距离道:
“老板拍照吗?”
刘建深点了点头,随后背着的手里忽然变出一对耳朵尖上装了小灯的兔耳朵头箍按在江彬脑门上,抢过相机“咔嚓”一张,回放给江彬看:
江彬看着相机里秦淮夜景衬托下自己一脸呆愣地顶着对兔耳朵的照片简直想挖个地洞……把刘建深给埋了。
苏麦黎盯着江彬脑袋上毛茸茸的雪白兔耳朵头箍看了片刻,别过头去咳嗽。江彬羞愤地要抢相机,刘建深不给。
萧参扛着串两米长的糖葫芦过来,十分体贴地就递给了江彬。
“喂……”刘建深还未谴责不厚道的战友就被江彬拿糖葫芦捅了咯吱窝。
正所谓兔子急了也捅人,江彬“以下犯上”了十几分钟捅得神清气爽后摘了兔耳朵挂在刘建深脖子上,趾高气昂地扛着“凶器”走了。
始终在看戏的萧参走上前好心地将兔耳朵戴在刘建深脑门上,抢过他手里相机“咔嚓”一张,揣进自己兜里平静地离去。
刘建深沉默片刻,摘下头箍追了上去,于是新一轮“来呀来呀来抓我呀哈哈哈”的游戏循环往复。
四人尽兴而归时,那串了三十个糖葫芦的杆子已经被捅弯了,顶端还带着几缕可疑的毛发。
江彬把底部冰糖开始融化的糖葫芦一拗二,和苏麦了一人一半在车里啃,啃完汤山颐尚温泉度假村的五星级酒店也到了。
刘建深一共只预定了两间房,如今来泡温泉的游客不少,要加房间也没可能了,江彬今天“捅”得舒爽了,现在想起刘建深年会上的“跳大神”才有些后怕,坚决表示要和苏麦黎一间房。
刘建深和萧参没意见,掏了身份证等钥匙。
上了楼,刷卡开门,房间还不错,各个设施一应俱全,干净整洁,有iv有网线。
江彬和苏麦黎先后先完澡,开足了暖气套了羊毛衫坐在床上刚准备聊聊文艺青年之间的小清新话题,就听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
“我。”
江彬沉默片刻道:
“password?”
“周黑鸭。”
江彬不负吃货之名,迅速摘链子开锁放大尾巴狼进来,大尾巴狼后头还跟着揣着糖炒栗子提着可乐和式睡衣的萧参。
苏麦黎见了萧参这般随意又透着性.感的的打扮便有些招架不住似地别过脸去。
江彬注意到苏麦黎不自然的神色才觉自己鲁莽,都未问过他意见便“引狼入室”。
然而放都放进来了,总不能又立刻反悔了赶人出去。正犹豫,便听提着一袋“周黑鸭”的刘大狼道:
“闲着无聊,找你们下棋。”
江彬盯着那袋子里头若隐若现的鸭脖子,咽了口唾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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