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提前给二姨和二姨夫打了电话。老两口从早晨就开始自家厨房里忙活着,二姨炒菜,二姨夫往锅灶里填着柴火。
“云子回来拉!我的乖嫣嫣也回来了!”二姨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走出厨房。
刘笑嫣甜甜的叫着:“二姥姥!二姥爷!”
二姨夫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诶!我的乖嫣嫣。云子,快堂屋里坐,饭马上就好喽。”
二姨家的灶锅里,炖着刘云儿时最爱吃的排骨炖荠荠菜。刘云出生的那年月,乡下人肚子里缺油水。只有过年才吃的上一次排骨。
灶锅里的香味飘到了堂屋。这是一股让刘云熟悉的味道。华国人天生有一种味觉基因。熟悉的味道即便过了十年,二十年也能辨别的出。
二姨一瘸一拐的端一大盆排骨炖荠荠菜放上桌。二姨的腿二十年前春耕的时候被拖拉机压骨折过,这些年一到刮风下雨就钻心的疼。
二姨夫也不断从厨房里端出一道道家乡的美味。炸知了猴是二姨夫在盛夏时节拿着手电筒在苹果园里一个一个捕捉、攒下的。腌制后放在那台老式澳柯玛冰柜里。就等着刘云回来的时候拿出来炸着吃。
凉拌苦瓜、冬瓜汤、炖鸡汤。。。。。蔬菜都是二姨家自家菜地的产出。鸡是二姨养在院子里,早上现杀的肉质最嫩的小公鸡。
二姨和二姨夫从小便将刘云视作亲生儿子。刘云看了二姨和二姨夫一眼。农村沉重的劳动让两位老人头发花白。两位老人的手,因为长年累月的劳作全是厚厚的茧子。二姨老了,二姨夫老了,自己。。。。。也老了。
刘云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滑落到碗里。
“诶!云子,都四十多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嘞!”二姨笑着说。
刘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二姨,二姨夫。外甥没本事,这些年让你们受苦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处。
这些年历经丧妻、下岗、女儿重病,刘云没有掉一滴眼泪。摆早点摊、做清洁工,受尽白眼,他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可在这两位待自己如亲生的老人面前,刘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二姨夫拍了拍刘云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哭个什么嘞!还当着孩子的面!你孝顺,我们知道!你拿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当作你的亲爹妈,我们也知道。”
刘笑嫣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刘云:“老爸,别哭啦。再哭我可要给你起个外号叫鼻涕虫了!”
刘云擦了擦眼泪,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二姨,二姨夫。我现在有钱了,不能忘了自己的根!我的根在你们这儿。这里面有一百万。今后你们二老的养老钱、我大表哥、凤儿表姐家两个孩子的学费,我全包了。”
二姨夫听到100万这个数字,惊得一缩手:“啥?100万?云子呦,上回你回来就给了我们不少钱。这咋还。。。。100万嘞?”
刘云说:“二姨,二姨夫,这钱每一分我都挣的干干净净!用干干净净的钱孝敬你们二老,我问心无愧。你们也别推辞。”
二姨和二姨夫面面相觑。
二姨说:“这东西我先收着。”说完二姨接过了刘云的银行卡。
吃完了饭,刘云又在二姨家唠了一会儿家常。
乡下的公交车停的很早。到县城的乡县公交,下午3点就会停。
二姨夫提醒刘云:“云子,时候不早嘞。你现在是做大事的人,赶紧回去吧。”
刘云恋恋不舍的带着女儿出了二姨家的院门。二姨和二姨夫倚门而望,目送着刘云和女儿的背影。
刘云和女儿走了半里地。他偶然间一摸自己的背包——那张一百万的银行卡,赫然在包里!
原来二姨知道,她不收这张银行卡,刘云是不会罢休的。她干脆先收下,趁刘云不注意又塞进了他的包里。
刘云猛然回头,凝望着二姨的家门。半里地的距离,他隐隐约约的看到,二姨和二姨夫还在家门口远望着他。
刘云突然想起了《酒干倘卖无》里的歌词:假如你不曾养育我,给我温暖的生活。假如你不曾保护我,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刘云一咬牙:“走,笑嫣,回去!”
刘云和女儿回到二姨家门前。
二姨惊道:“云子,你砸回来了捏?”
刘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二姨,二姨夫,你们二老一辈子没出过咱们京州!我决定了,带你们上英国耍几天!看看外国是个什么样!”
。。。。。。
四天后,英国,伦敦,威斯敏特宫前。
大笨钟凝视了泰晤士河百年。此刻,它的面前出现了四张黄皮肤的面孔。
刘云背着腿脚不利索的二姨,站在大笨钟前。女儿刘笑嫣和二姨夫在他的身边。
“二姨,看哪。这就是大笨钟。”
二姨惊叹:“哦呦,这么大的钟,那表针就像是咱们村水库边上的大梧桐树!看点儿可真不费劲。”
二姨夫说:“造这么大一座钟,不知道要多少钱。得种几千亩苹果树挣得钱才够吧。”
刘云背着二姨,领着二姨夫、女儿笑嫣看了大笨钟,看了泰晤士河、伦敦眼、伦敦塔桥、威斯敏寺、特拉法尔加广场。。。。。。与亲人团聚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
刘云带着笑嫣,把二姨、二姨夫送到了机场。两位最淳朴的华国老农民从未单独出过远门。
刘云在候机厅里好一顿找,终于找到一位同班次航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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