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家里了,还瞎谦虚什么。”刘兰馨笑着把陈远鸣按坐在了沙发里,“听说今年过年都没回去,一直在外面跑呢?”
“嗯,这两个月太忙,过年时没能来拜访……”
“哪里的话,要回也该是回自家。”刘兰馨轻轻嗔道,“前段时间的事情我也听到了耳闻,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只是这么大的事情,你也别都一个人背在肩上,小孙那人很不错,你们多多配合才好……”
“都到家里了,还说这些公务做什么。”老太太瞪了自家儿媳一眼,抓起小桌上的一把糖果递到了陈远鸣手里,“小孩,这是我家老三带回来的外国硬糖,含着吃可甜了。”
“奶奶,我都在这儿杵半天了,你老也不给我发颗糖?这也太偏心了吧~~”肖君毅挨着陈远鸣坐了下来,笑眯眯的从他手里抓了一颗糖,剥开了塞进嘴里。
“你小子,什么时候缺了你的!”老太太笑着拍了肖君毅一巴掌,明显是被这撒娇讨了欢心。
这时老爷子也端着一个手壶,吸溜着茶水走了进来。“听老钱说过的那个矿山的事儿,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嘿,你这人,三句都离不开工作,一辈子还没当够领导啊!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要汇报工作啊……”听到自家丈夫这句,老太太颇为不满横了他一眼。
老爷子却满不在乎的往沙发里一坐,“你听戏只听个上折啊?这都挂记好几天了,院里那些老家伙也没个人能说明白的,正主来了我还不能问问?”
陈远鸣笑着打了个圆场,“不妨事的,矿产方面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就当说个段子给二老听吧……”
这时离饭点还有段时间,有这样的话题可聊,陈远鸣自然也乐意之至。也没有带太多关键信息,他把自己所知道的的关于工业方面的基础知识简单的组织了一下,讲了出来。关于工业需要的金属品种,世界范围的矿产分布,国内目前和以后面临的材料紧缺问题,还有一点点国际形势。
话尽量说得朴实易懂,还有一些经济形势的介绍,听到后来,就连老太太都聚精会神了起来,不时还有些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冒出,倒也说得热闹非凡。七讲八讲就说了快一个钟头,当终于告一段落时,老爷子放下了手里的茶壶,长叹一声,“美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
陈远鸣笑了笑,平静答道,“又何止是美国一家。如今地球就像两千年的春秋战国时期,人人都有逐鹿天下的心思,咱们只能学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才能一雪前耻。”
“哈哈,说得好。老子闹了一辈子的革命,可不是为了给日本鬼子和美国佬割肉吃的!”似乎想到了什么,老爷子一拍大腿,冲警卫员喊了句,“老赵送的那瓶茅台呢,给我取出来,今天中午就喝它了!”
看着老太太和儿媳妇有要拦的意思,老爷子把眼睛一瞪,“我给小陈喝还不行吗,我就闻闻!”
最后两字说得铿锵有力,几人顿时一起笑了出来。话题就没那么严肃,变成了普通的闲聊,关于家里的情况,关于学业和生活上的种种,肖君毅靠坐在沙发上,看着陈远鸣越来越舒缓的背脊,和眼角唇边带出的笑意,不由轻轻舒了口气,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等到中午开饭时,肖云也从公司赶了回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坐在饭桌前吃起饭来。酒开的还真是茅台,但是肖云、肖君毅、陈远鸣,乃至刘兰馨酒量都不差,一人满满一玻璃杯,就只给老爷子留了个瓶底够闻闻的,看到对方丧气的表情,老太太还乐呵呵的挤兑了他几句,又引来了一片欢笑。
饭桌上的菜肴比想象中的还要朴实,都是地道的家常菜,不过滋味确实不错。只是肖云又例行的被老爷子训了几句,亏得刘兰馨帮腔才解了围,听起来似乎是小灵通业务跟新成立的中国联通掐了起来,大家后台势均力敌,掐得就有点难看,声势大了些。不过这玩意真不是陈远鸣能够多嘴的,就一直保持着多吃饭少说话的原则,一顿饭也算是宾主尽欢。
饭后,二老都是要午睡的人,消了消食就双双告辞,陈远鸣则被刘兰馨单独叫出去谈话。
对于这个召唤,陈远鸣倒也没多吃惊,本来就是刘兰馨约的这次会面,只是他没想到要谈的不是美国那边的对冲基金,而是国内的期货市场。
“几天前财政部公布了今年国库券的贴息方案,最终还是加息了,那场对赌总算尘埃落定。”
开场白干净利落,也让陈远鸣的心不由自主悬了起来。对于欧洲债券的讨论风波虽然影响了一些舆论走向,但是终究没拦住中经开的黑手,财政部在最后时刻还是选择了加息,不过由于时间拖的太久,减息风头又过旺,买空的人不在少数。这群真正的财主可不甘心赔上自己的老底,就联手上演了一把逼上梁山的戏码,硬是和占着地利人和的中经开玩了场大规模逼空。
而由于辽国发的倒台,市场上大大小小的鼠仓、空单都有所收敛,加入中经开阵营的反而实力不足,多方就被逼到了绝路。最终中经开在2月24日那天,突然抛出大单砸向了市场,把国债价格从137.5左右猛拉上了148.3元,一天近十元的价格变化让很多人都陷入了疯狂,也让上交所为之色变。隔天,上海几家老牌券商联手把中经开告上了证监会,声势闹得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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