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试之下,顿时一股彻骨寒意包裹了周身。不知道的那是真不知道,吃着喝着玩着故作着玄虚,根本就问不出个所以然。而知道的,应该也还是有的,但是他们唯一的动作就是——敬而远之。不答话、不接触、甚至连礼都照脸上扔了回来,见都不肯见上一面。
他也是中财出来的人啊!虽然没能进中经开,没能进财政部,但是也是真正的嫡系人马,搞了这么多年关系,怎么可能连点基本的面子都没人肯给?!面对这样的情形,再傻他也该懂了,这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吧……
究竟是谁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事发了。
彦文亮旗下的一个楼盘资金断链,银行马上气势汹汹逼上门来,账目一查,大量的不良融资顿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年头哪有一点不沾黑的地产商,只是看后台够不够硬,关系做没做足罢了。只是这两条上,彦文亮明显欠缺的厉害,转眼间人就锒铛入狱。
彦文亮这一倒,整个团体里的资金就见了底,眼看债主们就要气势汹汹逼上门,几人都坐不住了。
“蒋总,得想想办法啊!”
已经没钱去长泰那种地方消费了,几人窝在姚飞的老巢里开会,连叫女人的心都没了。
面对茂恒春的诉苦,蒋涛也是一肚子火。掮客有你这么当的吗?该用到你的关系时,给个一问三不知,还他妈要老子跑断腿!
一旁阴着脸的姚飞则冷哼一声,“要不找人堵几个交易所的红马甲吧,钱套不出的话,拳头总能行……”
“放屁!”蒋涛忍不住一拍桌子,“这他妈是四九城,商品交易所那是谁开的,是谁的地盘,容得着你放肆!”
姚飞的蛮劲也被顶上来了,“那你说咋整?!现在还能撒手吗?那么多钱光凭你能填上是咋地了!还中财的大拿呢,大你妈逼!别人一挤兑就跟孙子一样,你那牛气跑哪儿去了?!”
被姚飞这么一骂,蒋涛脸都气红了,但是又不敢发作,这种混人,同富贵的时候还能拴着,现在落难了,又是他家地界,万一发起狠来自己可受不住……
“姚哥,蒋总~~都消消火,现在大难临头,咱们可不能先窝里反啊……”眼看局面不对,茂恒春赶紧上前拦了一把。认真想了想,他有点犹豫的说道,“蒋总啊,我可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只是这次跟你对上的那家,手腕真的很厉害吗?”
蒋涛深深吸了两口气,把憋屈感压了下去,冷冷道,“不厉害我这边5家联手怎么都顶不住?对家不但有钱,还确实有人在。”
如今仔细一琢磨,蒋涛也回过味来了。对方不是简简单单的跟自己对赌逼庄,而是用的温水煮青蛙的手法,先把自己的胃口一步步钓大,把价格喂上去,然后反手一击,让人防不胜防。这样的心思和手法在当今的期货盘面上还是很少见的,在股市方面倒是……
等等!股市?蒋涛脸色突然一黑,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后牙槽咬的死紧,狼似的双眼里透出了一股阴狠,蒋涛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恒春,你和老彦找来的那个雏儿,是不是有个什么‘拆庄高手’的名头啊?”
这话一出口,场内突然一片静,过了片刻,姚飞拍的一声用力拍在桌面上,“草他娘的!真的是他?!老子找人做了他!”
茂恒春背上的汗刷得一下就下来了,一瞬间,他想起了那个年轻人在给他银行卡之前的眼神。那是憋屈或者认命吗?不是,那分明就是恨之入骨了啊……可是,可是他……
“不能是吧,他哪来的那么大能量……”伸手往脑门上一摸,一串粘腻的汗珠子滚落,茂恒春是真的怵了,跟陈远鸣接触的从来都是自己,如果这真是一条鲨鱼,那自己不就……
“恐怕还真是……”蒋涛牙咬得格格作响,这是常年打雁终被啄眼啊,明着推拒或者直接逃走都不会让他放松警惕,可是偏偏这小子一个服软,让自己放松了警惕。拿3百万钓鱼,这他妈是个什么手腕,谁有能想到呢?!
“蒋哥,你说该怎么整吧!”姚飞这时的眼神已经透出杀意了,敢这么玩他的,如今不是没出生就是滚到阴曹地府报道去了,一个小|逼孩子还敢这么玩,这是活腻了吧!
低头沉吟了片刻,蒋涛阴森一笑,“只敢来暗的,怕是只能玩暗的吧?这小子消失了一周,看来是又抱上什么粗腿了,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咱们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拿人?”姚飞意会,嘿嘿一笑,“只要兔子不挪窝,总能堵住……”
“等等!”茂恒春这时再也憋不住了,紧张的喊了一句,“咱先别搞这么大,直接拿人靠得住吗?要不先试试从他朋友那边下手……”
“朋友个屁!”姚飞呸了一声,“别说是他这种刚认识的,就是咱们这种老伙计,你被人抓了,我会掏钱赎你?别他妈傻逼了,那种程度的关系,根本就划不着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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