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下午就一直在打练习赛,练习得我口干舌燥,有点头大。
铭之在我旁边,认认真真地讲一辩稿,手势,表情,口气,我觉得他都堪称完美了。
我是二辩,当初他们要我当三辩,我不干,当了三辩,中间还隔了一个二辩,那盏电灯泡,闪闪发光。
傍晚吃饭的时候,铭之说渴,我去买了个牛奶给他,自己捧了杯冷的酸梅汤。
“为什麽你是喝冷的,我要喝热的?”
“哎,你总有那麽几天嘛。”
“什麽那麽几天?”
我凑过去,笑得绝对不怀好意,“你真的要知道。”
铭之犹豫了一下,点头。
“一个月,总有那麽几天,不能吃辣的不能吃冷的。”
现在是饭点,食堂坐满了人,我的声音不大,但是坐在周围的却听的一清二楚,忍耐力好的是憋笑,忍耐力不好的,直接就喷饭了。
铭之面无表情地看著我,然後突然鬼魅地一笑,“哪里,人家怀孕两个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完,还抛了个媚眼给我,我当时就石化了。
红颜祸水啊,一直到比赛那个时候,我才慢慢从刚刚那倾国倾城的一笑中反映过来。
那场比赛我记忆犹新,那一战,我的毒舌美名一下子传遍了全校,再也没有人可以撼动。就像凤姐说的,往前300年往後推300年, 没有人会超过我。
我再重现一下当时的情景。
对方二辩:“根据报道,北京某大学一名三年级的男生,因为网聊而得了抑郁症。请问因无聊而网聊因网聊而抑郁,他又如何有聊呢?”
我那刻真的是铭之附体,极度傲娇地反问:“无聊的人为什麽要去网聊呢?不就是因为网聊有聊吗?可以排解他们的无聊吗?”
对方二辩大概是因为没想到我这麽一个纯爷们,突然傲娇起来,怔了一小片刻,然後继续攻击:“可是他无聊了,请问对方辩友,别人变得无聊抑郁了,您又如何解释呢?”
我立刻又纯爷们起来,好久没毒舌,心里痒痒,忍不住反驳:“对方辩友您说的那叫沈迷网聊,沈迷网聊和网聊一样吗?沈迷於吃饭和吃饭一样吗?再者说了,不能因为他令人著迷,就说网络无聊啊。辩论令人著迷,辩论就无聊吗?恋爱令人著迷吗?你说著迷,但是它无聊,所以你就不恋爱,如果你说不著迷,你也不恋爱,很好,恭喜对方辩友,你会光混一辈子,为降低祖国人口压力做贡献。”
场下观众掌声一片,对方二辩,脸色已经铁青,如果可以,我估计他想揍我一顿。
那场比赛,我们双赢,我拿了最佳辩手,我们院成功晋级决赛。
决赛的时候,我们输给了人文学院,那个院的哲学系给他们提供了强悍的逻辑思维,中文系提供了强悍的诗词语句,历史系给他们提供了丰厚的历史底蕴,总而言之,那个很强大的院就赢了我们。
因为输得心服口服,而且对方辩友感觉真的就是很人文,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实在给人一种和煦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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