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过不下去这种日子,想解除契约似的主仆关系,但他准备施治的“以欲制欲”,有个渐进过程,必须获得徐展的完全信任和完全依赖,迫于无奈,只能咬牙坚持。
徐展菊伤痊愈,对两人的床笫之私满怀期待。余温骨架匀称,肌肉结实,皮肤的质地致密,像打过一层蜡,上下浮动着泽润之光,很令他着迷;沐浴时露出紧绷的臀肌,耻毛丛中的器物探头探脑,涵劲蓄势,更令他遐想。某次他为余温搓背,一时心猿意马,撑起擎天柱,左边摩一摩,右边挲一挲,害得余温也怒发冲冠,昂昂然健气蓬勃的姿态,还相当有硬度,当场下跪求食。余温原是极有定力的人,那天不知怎的,突然脑热神经抽,塞他嘴里喂了个饱,事后肠子都悔青了。晚上挂qq会花开,那个百依百从,“我要认你当哥哥”,从掉;“少抽烟,一星期最多一包”,从掉;“教我室内风水设计”,从掉;“唱歌给我听”,从掉;“跳舞给我看”,从……不从,不会啊!“学掉,我教你”,好吧,从掉……搞的跟自己出轨一样。
余温混乱。
自从踏上综合咨询这一行,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他向来不排斥极端手段,只要目的纯正,三观偶有不正,无伤大雅。但这次,他很为自己的行为不齿。
他喜欢花开,已是无法否认的现实。教授的托付、花开本身的命运、徐展离奇的过去,构成一张让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罗网,不得不付诸努力,不得不倾注关爱,加上现实与网络的良好互动,花开以其纯真可爱逐步切入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他对这孩子产生出难以释怀的怜惜,实不愿伤害他分毫,强烈的保护欲常却心头。眼下和徐展发展成这样,岂能不令他烦恼?
余温清楚自己的感情变化历程,也清楚感情这东西,知道怎样也拿它没办法,该来则来,该去则去,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然而咨询活动中,咨询师代入过多的倾向性情感,绝非吉兆,处理不善,事倍功半算是好结局了,事与愿违的例子屡见不鲜。
余温深悔冲动是魔鬼,也曾想干脆把花开当作寻常客户,该怎么着怎么着,大事一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趋于平淡,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很难再行交轨。可是,每当qq上看到他卖萌的笑脸符,不由自主倒在冲动魔鬼脚下,从掉这个,从掉那个,任凭呵护之情泛滥,完后傻眼,卧槽,甩脱不掉了!
昨晚余温意图坦白从宽,交待治疗方案含有不完全性活动,好让花开有个思想准备,话到临头,觉得自己特傻逼,瞒着不就完了,他不说徐展不说,鬼知道!人间的绝大多数幸福建立在隐瞒基础之上,他和徐展再出格,也就数天十数天光景,很快变为过去,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
余温竭力使自己心安理得,不料花开支支吾吾说:“老公透露找到一个新主,是哥哥你吗?”又说:“教授告诉我,心理治疗有时会采取非常规方法……”
那一刻,余温杀徐展的心都有了,张口便想撒谎,看着视频里的明眸善睐,终不忍心欺骗,点头承认,说道:“病入膏肓,需以重药猛纠。小开,还记得不,出发前我说过,如果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希望你谅解。”
“不谅解,你不会对不起我,只会为我好。”花开重复自己原先的回答,清清嗓子,想装得自然些,结果仍旧涩声涩气,“你们……会……额,会做……爱吗?”
余温卡壳,严格意义上讲,帮对方撸管也叫性活动,他都走到爆口这一步了,与爆菊作比相差多少?他反复对自己说:“他的言外之意是性/交。”
“不,不做/爱。”他稳住心神,泰然自若,“我不是同性恋,不好臀风。”
花开神情略为放松,问道:“嫌脏嫌恶心?”
鬼使神差,余温忽然想哄他开心,说道:“只有又脏又恶心的人,没有又脏又恶心的屁股,你尤其例外。”
花开一怔,臊得满脸通红。
余温也发现自己说的有点过,吃错药咋地,这不是调戏人么!
“我从没爱过男人,也不想和男人发生关系。”
他这话半真半假,暗藏诡辩,没爱过男人是真,不想和男人发生关系也是真,但想和做两回事,不想不代表没做过,早在美国念书期间,他有过一段短暂的放纵岁月,炮/友中有男有女,后来专注于创新八字技法,心收得极紧,回国成立大同社,连飞机都很少打。
余温自制力超强,有一整套平复爱欲的窍门。“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是他追求的境界。“无欲”到极致便会“有容”,“有容”到极致方能“无欲”,两者是一个事物的正反两面,这个事物就叫“冷漠”,所以他慢慢变得不执于世俗之欲,也不执于世俗之爱。
可惜,他归根到底是人,永远达不到冷漠的终极,有谁能像天地自然既“无欲”又“有容”,无限接近都不可能。人的属性注定他得有欲得有爱。
对花开之情即为爱,爆徐展之口即为欲,虽然无关爱情,但抑制越久,越容易厚积薄发。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余温堕入人道法则,原非出于己愿,他想收束,只是常年不识肉味,一朝沾腥,内心深处不免隐隐生出几分贪婪,哪怕闭着眼睛都能猜到后果,也按捺不住诱惑驱动。
他抱着侥幸心理,殊不知,侥幸是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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