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吃了一口,一抬头,猛地咳嗽了起来:“咳咳!”
“撸死,呜噜噜噜,哼噜噜噜?嗯哼嗯哼!”(老四,吃这么快干嘛,呛着了吧?快喝可乐!)
肖九是听不懂老二嘴巴里的那一串气音的,不过,他递过可乐的动作倒是很容易理解。
至于他为什么忽然呛着——
星期二就站在床旁边,弯下腰,歪着头,几乎是脸挨着脸,鼻尖对着鼻尖的看着老二。当然,老二自己是不知道的,在他看来眼前是没人的,所以他正塞了满嘴的鸡肉,脑袋左扭右扭呢。
幸好,他咳嗽的时候星期二就抬起了头,否则,肖九觉得自己大概会被呛死。
老二把那个鸡腿消灭掉之后,舒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左右看了看问:“老四,我怎么没见过伯父伯母啊?”
☆、004
“我爸妈都有自己的事要忙。”肖九微笑着,也倒了一杯可乐,递给老二。
事实是,肖九他妈怀他的时候,夫妻两个人已经在闹离婚了。就因为闹离婚闹得太h,所以等到他妈意识到自己有了,想去打的时候,孩子已经太大了,强制流产反而会有危险,同时一个孩子也能成为抢夺财产时的有力砝码。
等到肖九出生,两个人更是已经正式离婚,户口都是他爷爷奶奶给他上的,他爸虽然得到了抚养权,但是对这个孩子显然也没什么爱心和耐心,“九”这个名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是想的。
到了现在,他爹妈已经是各自事业家庭双丰收了,无论在哪一边,肖九都是个多余的外人。而他们给肖九的除了钱,就只有钱了。
老二咕嘟咕嘟的喝下去,但刚放下杯子,他猴一样欢快的表情忽然僵住了。肖九还以为他喝错了什么,可还没等他问,老二就已经满脸愧疚的说:“老四,对不起,我这个……我是猪脑子,也是猪嘴巴。”
老二是个比较迟钝的人,但是肖九都昏迷这么长时间,却还没见着他们父母的影子,肖九现在说得虽然隐晦,也已经很明白了。再迟钝,老二也醒悟过来了。
“二哥,没事。”肖九笑笑,宿舍里的四个人,一开始不过是因为好玩,外加其他宿舍也都这样,才按照年纪弄了个排行。但原来都是独生子的他们,叫了小半年下来,却好像已经是真的兄弟了。
二哥是个被宠着长大的富二代,坏毛病也是有,爱玩爱闹,嘴巴大外加懒散,不过包括肖九在内的其他三个兄弟都知道,至少现阶段,老二其实是他们当中最单纯的一个。
“对了,二哥,下次来的时候麻烦你给我带几件厚衣服。”
“哦!哦!”老二一拍脑袋,“我傻了,最该带的东西没给你带来,你等着,我这就回去给你拿!”从这几个兄弟轮流跑医院给肖九送饭就知道,他们并不是这么粗心,只是,他们大概没想到,真的除了他们之外,竟然真的再也没有一个人给肖九送东西吧?
“二哥!二哥!”肖九匆忙的叫着,但他就是因为下地的时候,腿磕到隔板慢了那么几秒钟而已,老二就已经飞蹿出病房了。等他穿上拖鞋跑出门外,在走廊上更是连他的影子也看不见了。
肖九无奈,外加为自己的说话方式自责的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他看见星期二正围着那一大堆没吃完的肯德基飘来飘去。
“星期二,怎么了?”
“饿了。”星期二停下来,看着那堆食物的眼神,迥异于他过去的森冷,倒是很像饿肚子的小动物。
“鬼也会饿吗?怎么让你吃?”第一个问题完全出自于肖九的好奇,让他更关心的是第二个问题。
“呃……”星期二又陷入了思考,但他这次倒是没把脑袋扭个一百八十度,“哦,这种感觉好像不能说是饿,只能说是饥渴,或者更准确的说,我馋了。”
“……”肖九很想笑,但是看着星期二一脸严肃的解说,他又觉得自己爆笑出声的话实在是不太礼貌,所以只能强忍着。
“但是怎么让我吃……”肖九看着那些食物,“我也不知道。”
“像电视里那种拜祭一样,祭给你?”
“但是……你要拜祭谁?”这次星期二的反应却快了很多。
是呀,要祭拜谁?在他面前站着的归根到底,是一个无名的魂魄。
“做鬼真不好,连吃东西都不行。”肖九看着星期二。
“嗯,我也这么觉得,所以能不做鬼最好别做。”星期二也看着肖九,很郑重其事的点头。
“不过还是能试试的。”
“试试?”
“嗯,试试。”肖九翻了个身汉堡出来,双手举着,一脸严肃,他拜祭的不是旁的鬼,而是在他眼前的这个,摸不到却看得见的真实存在……
明明开始的时候那么震撼出场,就像是个dà_boss一样,但是孤孤单单的家伙。
肖九举着汉堡,星期二看着肖九,这一刻时间好像就在房间里凝固了,直到突然响起了开门声。肖九下意识的就把手收回来,然后看向开门的护士。护士看他的表情有点怪,但紧接着看整个病房的眼神更怪,她紧了紧推着推车的手,匆匆忙忙的把推车推了进来。
“这是今天的药。”推车推到肖九病床旁边的时候,护士甚至没正眼看着肖九,就只是用哆嗦的手把放着药片的小瓶递了过来。
肖九老老实实的接过药,但还没等他吃药,护士就推着小车,用最快的速度跑了。
不过这倒是也能理解,肖九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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