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说你夜里踢被子。”流云面无表情的陈述着,脑子里开始回想出门一个月有没有见过他踢被子。
“呃……”唐塘抹了把脸,淡定道,“难得一次,难得一次。”
“好了,听我的。你先进去,元宝一会儿就过来。”
“但是,元宝过来师父怎么办?”虽然师父看起来自理能力挺强,好像的确不怎么像需要别人照顾的样子,但是,有身份的人不是总要有个下人端端茶倒倒水什么的吗……我是君子,君子不夺人所爱~~~
呸……元宝不是师父所爱!
流云瞧着他换来换去的脸色,也不知他脑子里怎么个天马行空法,顿了一会儿,看着他道:“那我随元宝一起过来。”
什……什么?!
唐塘瞪大两只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恨不得掏掏耳朵检查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这什么反应?流云皱了皱眉,转身便走:“那便算了。”
“师父!”唐塘惊醒过来,第三次追上去拉住人,眼睛都笑得找不见了,龇着牙道:“师父和元宝一起来!”开玩笑!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机会哪能错过!
“好。”流云看了他一眼,走了。
唐塘跑到东来那边去准备对他安慰一番,没想到东来虽然被吓得不轻,却毫无怨言,还直说自己命好。
命好你妹!算了,不跟这种脑子一根筋的古人讲道理!唐塘拍了拍脸强迫自己放宽心,回到自己屋子。
刚跨过门槛又想到师父马上要过来,心里顿时冒起了泡,屁股跟长了刺似的,死活坐不住,转身跑到院子里吹着飕飕的凉风瞎转悠,搓着后脖子傻乐。
等到流云和元宝过来,大家相继洗漱完毕,流云走上了一直没有人用的阁楼,唐塘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犯花痴了!
我怎么会以为……怎么会……嗯,我果然是脑子坏掉了……
唐塘躺在床上郁闷得直打滚,滚完了又揪着自己腮帮子瞪眼:凭什么?!凭什么元宝可以去跟东来挤一张床,师父就不可以跟我挤一张床?!元宝你太过分了!太招人嫌了!
隔壁睡得迷迷糊糊的元宝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莫名其妙的拿袖子擦了擦鼻子嘴巴。同样迷迷糊糊的东来把被子扯过去一点,咕哝道:“感冒了啊……多盖点……”说完砸吧砸吧嘴又像死猪一样睡了过去。
唐塘折腾累了,抵不住困意带着心思睡了过去,结果睡得又不踏实,人都快横过来了,被子也是一半被蹬到了地上。
流云从竹制的楼梯走下来时见到他这么一副惨不忍睹的睡相,不得不认可东来的价值,决定给减刑到半个月。
走过去把唐塘挪到枕头上,被子盖盖好,看着他熟睡的脸,忍不住伸手在他略尖的下巴上捏了捏,捏完了一愣,又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时顿时有些不自在,明知道唐塘睡着了,可还是生硬地将视线撇开。
一扭头看到桌子底下的白纸一角露在外面,顿时无语地看了唐塘一眼。还以为他要怎么紧张兮兮的藏好呢,一转眼就忘了。
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纸,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抬手将蜡烛挑亮。知道唐塘一旦睡着就死沉,连睡穴都懒得点了,直接坐在桌前看了起来。
很显然,这是一封信。
看到开头的“老妈”两个字,流云脑子里立马联系起上次的事,还有唐塘遮遮掩掩的态度,不悦地皱起眉头。
原来是这么写的两个字,但是……
似乎青楼里的女子喊老鸨作妈妈?
流云什么联想都没来得及展开呢,光想到这一点就忍不住脸色黑了。
接下来都是说在这里过得很好,师父对我很好,师兄对我很好,身边还有个小兄弟也对我很好,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详详细细林林总总,连最好吃的菜都罗列了一大筐,总之什么都好,老妈不要担心。
流云看着“师父”两个字拥挤在一堆称呼和食物之间,心情更差,狠狠地看了一眼躺床上毫无所觉的唐塘。
接下来的内容就越看越糊涂了……
“老妈,我给你想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咱俩合伙去变魔术,我在衣服里塞满各种东西跟你一块儿上台,然后你潇洒地将手一伸,我就往外扔一样东西,什么鸽子啊、鲜花啊、兔子啊,想变什么变什么,大变活人也行。当然,那边的东西碰不着,我得从这边带道具过去。哎呦越说越觉得自己像披着隐形斗篷的哈利波特。真牛!真拉风!怎么样?心动吧?赶紧把你那破公司关了,人都熬老了。做魔术师多好?养颜!趁着你现在还年轻貌美,上台肯定有人看……”
流云黑着脸再也看不下去了,胳膊肘撑在桌上,一手捏了捏眉心,将纸端端正正摆在桌上用砚台压着,最后又看了眼那一片惨不忍睹的书法,一拂衣袖心情不快地上楼去了。
第二天,唐塘睡到太阳晒屁股才醒过来,伸了个懒腰惊喜的发现全身都舒坦得不得了,看来是完全恢复了。兴冲冲地跳下床,鞋都没穿,叉着腰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东来——!”把窗台上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吓得一哄而散。
结果过了好久什么回应都没有。
唐塘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拍了拍脸总算把自己拍醒,接着又踩着楼梯“嘎吱嘎吱”地跑上了二楼。
二楼的床铺干干净净、纤尘不染,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房间里空荡荡的连鬼影都没见到半个。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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