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和蔼的招呼见悟:“知道你辛苦了,还要叫你过来问话,来,坐下说。”
见悟腰背笔直,微微弯了腰道:“回老太太,见悟不累,也不辛苦。”
顾老太太也不勉强,温温和和的开口:“你把这几个月九爷的事同我都说说。”又补了一句:“越详细越好。”
见悟略想了想,便道:“小将军从西北回来,路过乐平县,见了回七表孙少爷,因着他有位同窗的表妹重病,借缪先生去看诊……之后便回京,授了西山大营的差事。”
顾老太太面色如常,心里却嘀咕着:表妹?哪家的表妹?
顾尘安第二天就回了西山大营,一晃就过去了好几天,这天训练完,出了一身臭汗,他拎了一桶凉水兜头浇下,特别的凉快。
蓦的想起老太太的话,便拉马去了静安寺。
老太太既然交待了,他还是跑一趟吧,不然下回她又要唠叨个没完。说话间就到了,他把马扔到山脚,自己提步上山。
顾尘安腿脚利落,虽说静安寺在山顶,可他三步并做两步,不出三刻钟已经到了静安寺门口。
他性子爽利,果然规行矩步的磕了头,敬了香,虽未求什么平安富贵,但心里头纯净如水,不起波澜,也算是对神佛的恭敬了吧。
方丈是识得顾尘安的,等他跪完了起身,这才停了木鱼,慈悲的笑道:“我还当是谁,原来是顾小将军,稀客。”
顾尘安陪着母亲、姐姐没少来静安寺,且顾家在这寺里也没少添香油钱,与方丈也没少打交道,当下恭敬的一拱手。
方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而不语,问明他是来求符的,从中挑了一个,道:“都是开过光的。”
顾尘安谢过,揣在兜里。
方丈道:“若是顾小将军不忙,不若喝杯清茶?”
顾尘安横竖无事,也就应了方丈的邀约。
方丈亲自烧水,用竹盏盛了清茶,推到顾尘安对面,道:“昔年师祖在山顶移了两棵野茶树,忽忽已经几十载,如今茶树旺盛,师祖却早就渡化西去,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顾尘安垂眸静听。
方丈借窗遥望远方,笑笑道:“顾小将军尝尝,可还能入得口么?”
顾尘安品了一小口,道:“淡了些。”
方丈朗笑,道:“浓淡相宜,恰如阴阳相和,物极必反,祸福则相倚。”
顾尘安不太明白,抬眼对方丈道:“方丈可是要点化某什么?”
方丈摇头,道:“心不迷,不堕生死。业不繁,不忧形质。爱不重,不入娑婆。念不起,不生业累。”
顾尘安思忖良久,起身一揖道:“多谢方丈。”
方丈还想留他在寺里用斋,被顾尘安婉拒了。
上山时快,下山时顾尘安反倒不急了,一边沿台阶下山,一边欣赏尚途风景,此时京城暑热,山中却林木密布,清泉淙淙,山风袭来,别样凉爽。
转过一段陡坡,走了一段窄路,前面是怡亭,还没到近前,先听见亭子里有人嘻嘻哈哈的说笑,山风一吹,满是浓郁的酒香。
这西山虽不高,却风景极美,是京城十大美景之首,是许多文人墨客钟爱的地方,闲暇便呼朋引伴来此聚会唱和。
顾尘安也不以为意。
人喝了酒,多少露出本性,本不是什么异事,可他耳力好,听着里面的人胡说八道,涉及哪家女眷,不由的皱眉。
离得近了,他发现都是熟人,同在京城,且是世家子弟,哪有不照面的?其中一个说话比较随意的就是孙侍郎家的公子孙琪,他正在那吐沫横飞的道:“不过乡下来的小丫头片子,谁瞧得上?那姓程的老儿妄想借此讨好我,真是异想天开。”
众人便附和:“乡下来的怎么了?更有味儿呢也说不定。”
有人取笑:“什么味?一股村味儿?”
笑够了问孙琪:“到底见过那小丫头片子了没有?是不是真生得fēng_liú袅娜,艳倾天下啊?”
孙琪不屑一顾:“没呢,且挫磨挫磨他再说,真当自己是爷呢,他求到门上就得答应他?虽说爷是贪恋女色,可也不是什么香的臭的都要的。再艳倾天下又如何,爷受用得少了?”
正说着话,一眼望见顾尘安,孙琪面露惊喜,站起身扬声道:“咦,这不是九叔吗?怎么,也来这西山赏景?快快快,相请不如偶遇,过来喝两盅?”
顾尘安虽然年纪不大,可他辈份高,在座诸人倒有泰半都得管他叫叔。
孙琪这么一嚷,座中其余五人也都扭头转身,纷纷起身同顾尘安打招呼。
盛情难却,顾尘安不是不懂世情之人,当年他年纪小,上有父兄庇护,也曾斗鸡走狗,是京中一霸,没少和孙琪等人厮混。
只不过家遭变故,父兄相继战死,他瞬间成熟了不少,又去了大营几年,越发有了军威,偶尔回京,遇见不顺眼的人和事,不管是谁,拎起来就是一顿臭揍。
孙琪等人对他是又敬又怕,不过他多年不在京城,就算他们做了些小恶,只要不被顾尘安撞见,除了略有些心虚,还是很有底气的。
顾尘安摆手:“奉家母之命,求道平安符,顾某还有军务,酒就不喝了,下回我做东,请各位去杏花楼喝酒。”
孙琪仗着自己是个开阔的性子,跟谁都能不亲也亲,亲自斟了盅酒,不由分说走过来道:“知道九叔忙,可多年不曾好好聚过,难得今儿见了面,怎么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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