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娘进厨房做鱼的时候,隔壁谢家吴氏也在做鱼,谢二娘在一边打下手。
吴氏笑道:“原来你跑出去跟喜二郎一起钓鱼了,害得我跟你爹担心得不行,你出去也不跟我们说声。”
“说了,你们还能让我出去?说了,你们能吃上这鱼?”谢二娘反驳道。
吴氏看女儿一眼,见她异常快活的样子,忍不住低声问她:“你跟喜二郎两人在野外一起,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你有没有吃亏?我可跟你说,你跟喜二郎一起可以,但你得记住,这没定亲之前,可不能让他占了一丁儿便宜,不然即便你以后嫁他了,他也会在心里瞧不起你。”
“娘,您胡说甚么呀!喜二哥是那种人么?”谢二娘一听就把手里的一瓣蒜发气似地扔到碗里了,蒜瓣一弹,又落到了地上。
吴氏便说不管喜二郎是不是那种人,她就知道他是个男人,男人都有冲动的时候,她这个当娘的必须要警告女儿,就算谢家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但女儿也必须要保证自己的清白之身,在跟喜二郎成亲之前不能有任何亲密接触。
“好了,我晓得了。”谢二娘害怕她娘在这个话题上绵绵不断的展开,只得答应了下来。
只是,她再低头剥蒜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下午在河边,自己洗手差点儿栽到河里时,喜二郎将她扑倒在地的情形。两个人隔得那么近,喜二郎的胸口紧压着她的,喜二郎说话的时候,她甚至可以闻到喜二郎的唇息,当时她悸动不已,脸发烫,身子发热,但那种感觉她很喜欢。
在这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谢二娘总会在一个人时,反复想起在河边的那个异常暧昧的场面,体会那种悸动的滋味儿。
顺娘呢,也想起过,只不过和谢二娘那种强烈的悸动不同,她的心里只是有一种淡淡的甜味儿而已。
和她们两人这种甜蜜的悸动滋味儿不同,梁三郎想起当日在河边见到的顺娘和谢二娘的亲密情形却是无比苦涩,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死心过。谢二娘不理他,他就常常跑去给吴氏送豆腐和豆腐干,又或者见到谢乙搬肉时跑去帮忙,甚至在谢乙忙不过来时,去帮人家做生意。他姐梁二娘看见了,便说他自己家的生意不管,反倒去帮着谢家做买卖,他这样做有意思吗,人家谢二娘一门心思喜欢喜二郎,他做这些也白做。
梁三郎还是那句话,谢二娘在没有正式跟喜二郎定亲,没有嫁给他之前,自己都有机会。谢二娘不搭理他,那他就多在谢乙夫妻面前表现,让他们两个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万一将来那喜二郎出了什么事情,娶不了谢二娘,那么自己就有机会了。总之,他不会放手的。
梁二娘就说弟弟太犟了,非得最后撞得头破血流才罢手。
梁三郎却说不一定,因为他看得出来吴娘子每次见到自己都是笑眯眯的,谢乙也没有拒绝自己帮忙,他们应该晓得自己做这些事情的目的,然而他们没有拒绝,这不是说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吗?
谢二娘见梁三郎经常往谢家跑,次数一多,她也忍不住向爹娘提出来了自己的不满,然而谢乙夫妻却告诉她,这梁三郎也是一条街上的邻居,来谢家最正常不过,总不能人家来送豆腐,来帮忙,就把人家给撵出去吧。
其实,谢乙夫妻这些话不过是敷衍女儿而已,他们私下商量过,要为女儿保留梁三郎这个备选女婿呢,到底,他们还是对喜二郎求娶女儿这件事没谱,主要是喜二郎面对女儿时,每次都表现得太平静了,仿佛他从来没有把女儿放在心上。
喜家人见梁三郎频繁地跑到谢家去,除了顺娘之外,刘氏和齐氏都挺欢喜的,她们巴不得谢乙夫妻把谢二娘许给梁三郎,不再惦记着顺娘,给顺娘出难题,硬要把他们的女儿跟顺娘凑成夫妻。
顺娘的感觉有点儿复杂,她看到梁三郎那么卖力地讨好谢乙夫妻,虽然并不担心谢二娘变心,可却有点儿讨厌梁三郎那么做。一开始,梁家姐弟搬来的时候,她还对这个一脸阳光的帅哥颇有好感呢,可此时呢,真是看哪儿都不顺眼了。
她讨厌梁三郎,梁三郎也讨厌她,两个人在街上遇着时,就当没看见对方一样,抬着下巴就过去了。而且他也不给喜家送豆腐和豆腐干了,刘氏和齐氏去隔壁买豆腐,他也总是木着个脸接待。
这种情形也在喜家人的预料之中,刘氏和齐氏都没当回事,因为梁家豆腐店真正的老板梁二娘却是一如既往的对喜家人好。每次只要刘氏和齐氏去买豆腐,只要她在摊子后面,必定是笑脸相迎,并且给她们优惠的。顺娘和梁三郎都不上对方家里去串门儿,可是梁二娘,齐氏和吴氏却是依旧如同以往那样走动着。
一晃就入了冬,腊月里,汴梁城里下了好几场雪,城市里头处处银装素裹,顺娘每日早起顶风冒雪,依旧是往汴梁城里送豆芽。经过三个多月拓展业务,现如今她每日要往汴梁城里送上五六百斤豆芽了。
这么多豆芽,要泡,要发,要采收,要送货,顺娘忙得天昏地暗。
隔壁的谢二娘见她如此忙,便经常跑到喜家来帮忙,除了早上那趟太早,她爹娘说什么也不让她过去喜家,上午下午她都会过去,帮着在生发豆芽的那间屋子里生火炉,帮着烧水,浇水……
她这样做,谢乙夫妻不由得埋怨,喜二郎还没向谢家下定,定下女儿呢,女儿倒成了喜家的媳妇儿了,这倒贴得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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