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看着手机屏幕呆了几秒,接起来。
安年开口就是抱歉,说这次纪深的电影的首映去不了了,很多事要忙,等空下来请他吃饭就当赔罪。
“是萧涵的事吗?”
那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
“你现在有空吗?能见面吗?”
纪深听见他轻微的叹息声,和风糅杂在一起,显得有些不真切,“那你来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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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深拖着全成了负累的身体,挪着步子,回到家。安年和他刚才的谈话时候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那些话还不断地循环着在他耳边嗡鸣着。
墙上钟的时针,快指向数字二。
他蜷缩地坐在沙发上,一点困意都没有。
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从外面回来的人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也不开灯,摸黑地进了屋子。
纪深稍稍抬起头,看向那个影子,“回来了。”
“还没睡?”顿了顿,“发生了什么吗?”
穆燐烁打开灯。灯光刺地纪深眯起眼睛,勉强睁开,看向他。
“没有。”
“没有吗?”
“恩,没什么。”
“……还不睡?”
“因为等你啊。感觉……好久没见你了。”纪深说完,像自己开了一个玩笑,自己一定要第一个捧场,先笑起来。
“我不是让你先休息吗?”
“我想你。”纪深拉住穆燐烁的领带,凑近他,一个吻,印章一样生硬地按下去,“让我检查检查,不然……我可能会想太多。”
穆燐烁的眸子猛然变深,全然不顾夜太深,两人太疲惫,扶住纪深,加深刚才未完成的吻。
“唔……”
穆燐烁许多次地叫着纪深的名字,最终告诉他,“纪深,我也是。”
“恩……也是……哈,什么?”
“也很想你。”
两人在软绒的床上翻滚,加重着身体上的疲惫。没说的话,不能说的话,都抛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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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纪深依旧是在没有穆燐烁的空房间里醒来,闹钟声响到刺耳,停息后还在耳蜗里徘徊。纪深茫茫然地吃好早餐,茫茫然地出门。
戴着口罩,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耳朵里塞着耳机,只光看着地上,一步一步走到小区门口,等aaron来接他。
耳机里的摇滚乐突然被来电铃声代替,还不等他说什么,那边aaron已经我喘着气说完了,“纪深你现在立刻,你转身从西门走,正门被狗仔堵实了!”
“诶?”纪深这才抬起头,他已经快出正门了,一抬头,就看见一群记者涌过来把他团团围起来,“似乎来不及了……”,满脸黑线地看着那片黑压压的话筒和摄影机,“我已经被他们看见了,你快过来吧。”
“萧涵杀人的事,你作为他的好友知道些什么吗?”
原还举止正常的纪深僵在原地,他们是为了这个事才堵他的?
“听说萧涵是因爱生恨,不满于齐瑜罄出轨才痛下杀手的,是这样吗?”
“有传言萧涵是同性恋,而纪深你是他的同□□人,有这回事吗?”
“纪深,请问你对萧涵这样的行为有什么看法,你相信萧涵杀人吗?你知道什么□□吗?”
阴天,太阳被遮在云雾里,空气质量达不到良,可见度不高。
摄影机不得不在白天开起闪光灯,一下一下地闪着。
纪深脸上常年挂着的笑都有些僵硬了,一句话不说,直到——“纪深,你保持沉默是早就知道此事,并且默认我们的问题吗?”
纪深瞪视那个声音的来源,只觉得开口那个人有着世界上最恶毒的嘴,“萧涵不会杀人。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我希望媒体方不要做出不实的报道,否则我想萧涵的律师一定会想和你们谈谈的。”
那些记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这样肯定萧涵没有杀人有什么证据吗?”
“据说当时有证人在场,亲眼看见齐瑜罄是喝了萧涵递给她的水才中毒的。”
“你这么快速地知道萧涵的消息,你和他的关系真的只是朋友这么简单吗?”
……
沉寂几乎只有一秒,记者们的口水就像沸腾油锅里炸出来的水,噼里啪啦地飞溅出来烫伤纪深。
他紧紧咬着牙,皱起眉头,大声地对着镜头,“我再重复一次,萧涵不会杀人!别的无可奉告。”
记者们没有这么容易放弃,谁都希望能挖到今天的头条,只要纪深多说一点,怎么写还不是他们的事?一张张嘴依旧在那里不停地一张一合,直到aaron带着几个人挤进记者群里,把纪深带出来。
“aaron,我要去见萧涵。”纪深脸色难看地坐在车上,心脏砰砰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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