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柳殇突然有不好的预感,通常龙炟露出这种笑容,那肯定有人会遭殃。
“你十岁的时候还尿床。早上起来英伯问是谁干的,结果你赖在我头上,後来被福伯识破,你被罚站了三个小时,我说的没错吧?”
柳殇听了是既高兴,又窘迫。一方面,这人的确是自家弟弟,不是分裂出来的某某。另一方面,他竟然把他最大的秘密公之於众,简直气死人了!
“龙炟,你真的找回全部记忆了?”冷衣半信半疑,怎麽可能恢复得如此迅速?要知道前天龙炟还掐著陈景的脖子不放呢。
“嗯,也许你们不信,但失常状态的‘我’,绝对不会再出现了。”龙炟保证道。
“……那陈景你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冷衣突然屏退了大部分人,因为有些事情目前还不能公开。
待清场之後,陈景终於可以走到床前,近距离查看恋人的情况。两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没有只字片语,光是眼神的交流,就已足够。
“咳……那什麽,先谈正事吧?”冷衣搬了把椅子坐下。
龙炟顿了顿,随後将明一郎的事,以及龙也和他打的赌详细告诉了他们。
“明一郎暗示我去杀了刘庄,可又怕我会反抗,於是就利用我记忆的空隙,引导我以‘龙也’的名字生活的那段时期,独立成为另一个‘我’。那时候我心中的怨恨最多,也最容易接受他的暗示。不过他没有料到龙也会和我打赌,也没有料到我会赢。”龙炟一边说著,一边温柔地看著陈景。如果没有他的不离不弃,那现在的局面必定截然不同。
“也就是说,龙也与你融为一体後,就不会再分裂出来了?”冷衣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简直就像是在看科幻片一样。
“应该是。至少我的意识里,不再有黑暗。”
“那你八岁以後的事还记得多少?”
“……虽然有时候很痛苦,但总体而言还是很幸福。”离开孤儿院後的一年,龙炟得了很严重的自闭症,他不说话,只是整天整天的发呆。後来在福伯和英伯还有柳殇的陪伴下,龙炟才逐渐开朗起来。偶尔训练的时候很辛苦,有时甚至比特科的训练还要难熬,但训练完毕之後福伯会哄他,英伯会为他做很多好吃的,柳殇也会在一旁鼓励他……对龙炟而言,小木屋就是他的家。可是现在,英伯不在了,福伯又不知所踪,难道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就真的这麽难吗?
“你还有我啊。”陈景轻轻抱住他,“等案子结束了,我们把福伯接来一起住,好吗?”
龙炟怔了怔,突然侧过头对著冷衣说道,“小衣,可不可以麻烦你解开铁链?”
“啊?”
“这东西严重妨碍我表达感情。”
“哦哦!”冷衣急忙跑出去拿钥匙。
“哦?你想表达什麽?”陈景挑著眉好笑地问他。
“待会儿你不就知道了?”龙炟凑上前想亲他。
“咳咳,你们要你侬我侬,我不反对,不过,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柳殇靠在门边,轻咳著掩饰尴尬。
没错。明一郎尚未落网,高层们指不定会出什麽难题,加上那位刘sir一直想置龙炟於死地,这麽好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
“嗯,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抓住明一郎。”龙炟正色道。
纠缠了那麽多年,是时候该了结了,舅舅。
第二十五章
没有告诉任何人,龙炟独自来到了这里。
六层楼高的建筑在市区并不起眼,何况又是个位於郊外的贫民区。因为马上就要拆迁的缘故,楼房显得空荡荡,了无人烟。偶尔会有流浪猫的叫声响起,在漆黑的夜里更显得格外!人。
龙炟慢慢走在小路上,回想著十多年前,路边曾有过哪些景物。母亲曾带著年幼的他在此生活了六年。可现在,儿时的小公园,郁郁葱葱的花坛,贩售著糖果冷饮的小卖铺,还有老爷爷老奶奶经常围坐在一起聊天的参天大树,都已不复存在。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只有记忆会保留下那份最美好的时光。
今天早晨,那封神秘邮件又出现在龙炟的邮箱中。虽然没有署名,但龙炟知道是明一郎寄来的。信中留有一个地址,最末端附言道:衷心期待您的到来。
这是陷阱吗?会不会是明一郎故布疑阵?可若不去,再要想抓住他就非常困难了。
站在熟悉的铁门前,龙炟定了定神,然後走了进去。昏暗的楼道,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幸好自己小时候调皮,经常爬楼梯玩,所以至今还有些模糊的印象。顺利抵达了顶楼後,龙炟发现通往天台的入口处放有一把简易的梯子。看来,他已经到了。
天台上风很大。明一郎依旧穿著白色外套,随风起舞的衣摆,使他整个人多了些飘渺的感觉,仿佛下一瞬间,他就会从原地消失。
“欢迎你,我的客人。”转过身,明一郎直视著龙炟,而他那苍白的脸上却莫名多了一道疤痕。
是刀伤。龙炟警惕地望著他,“福伯呢?”
“你怎麽知道是他划伤了我?”明一郎笑著问。
“我所认识的人里,擅长用刀的,只有福伯和英伯。”龙炟简单扫视了四周,并没有发现别人的身影,难道福伯他……
“呵呵,那个男人真不愧是双杀中的一员,竟然先开枪吸引我的注意力,而後迅速拔刀冲过来砍我。啧啧,一不留神,就被‘刻印’了呢。”轻轻抚摸著刀疤,明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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