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下了整个酒楼,然而来的人不过几十个,其中一些护卫侍卫们就来到一楼大厅坐下,苏留衣和一楼的伙计们忙上前询问菜单。而另有十几人却施施然上了三楼,其中有一个眼熟的身影,但苏留衣没敢细看,当然,也没有机会细看。
「凤乘,我可和你说,好不容易来了,可说什么得多住些日子,我们负责招待你,然后带你逛遍这京城所有好玩的地方。」
一楼的大厅中,那些护卫侍卫表现出了良好的坐如松气质,一个个如同木雕石块般面无表情不言不语。三楼上却隐隐传来笑声。
只听另一个清朗的声音道:「那是自然,我为什么来的?既然来了,你们一个都别想逃过去。哎,江上帆,你不会还没娶亲吧?告诉你,我妹子可一直等你等到现在,今儿就吵着要我带她去你的王府,你若还没娶亲,就该早想主意,我妹子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
江上帆这个名字让苏留衣的身体剧震,手中拿的茶壶险些落在地上。幸亏刚刚心里已经有了些准备,方不致铸成大错,连忙提着茶壶向其中一张餐桌走过去,一边凝神细听楼上人的对话。
就听一个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声音笑道:「放心,我应付得了云英公主,你就不用杞人忧天了,好好在这里消磨一个月,好容易大家聚在一起,正该好好玩乐一番才是。咦?千海,你身为主人,竟然现在才到,该罚三大碗。」
「你们一个个身份高贵至此,竟然还用大碗喝酒,也不怕人笑话。实话告诉你们,碗我是没预备,既如此,这罚不如改成让我带你们玩乐吧,说起这锦绣繁华的京城里那些最逍遥最快活的所在,谁还能比我更熟悉。」这是老板王剥皮的声音。
「哈哈哈,你倒是会捡便宜。」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老实说,你该不会是想带我们去香雪楼吧?那倒也是你家的产业。」
「去香雪楼?你们问问千山,他敢不敢去?他我都不让去,你们我更不敢了,让皇上太后知道,我这颗脑袋大概也就保不住了。」随着王剥皮的声音响起,那些人便都爽朗大笑起来。
又听其中一人道:「我说凤乘,云英公主这可不该。皇上早有意与凤国联姻,可你这妹子就看中了阿帆,你就不能劝劝她?难道我们这么多年轻俊才,又有这么多的年轻王爷,只有阿帆是好的不成?其它人都不放在她那眼里吗?」
凤乘笑道:「这可不敢,我妹子倒还没有狂妄自大到这个地步,然而这情之一字,可不是说有就有的,她就对阿帆看对了眼,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楼上的人谈笑风生,丝毫不避讳人,不一刻功夫,伙计们便开始上酒菜,只听楼上碰杯之声不断,期间夹杂着开怀大笑。
楼下这几十个人却还是老样子,吃饭吃菜的动作都是一板一眼。苏留衣只顾着听楼上的人说话,不慎在上菜的时候脚下一滑,就跌倒在地上,手里的盘子也飞出去,在一个侍卫的脚边碎成了片片。
落针可闻的一楼忽然出现了这么一阵大动静,引的三楼那些贵客一个个也都引颈凭栏而望。苏留衣就觉得有一道视线似乎停在了自己身上,且锐利无比,他也不知是自己做贼心虚,还是对方真的认出了自己,只好埋头一边不住声的道歉,一边假借收拾的动作不肯直起身来。
「喂,阿帆,怎么了?那个小二不过是个跛子,至于你这么盯着看吗?」三楼上,龙楚碰了碰江上帆的衣袖,一边也去看苏留衣,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对方有什么新奇之处。
江上帆收回目光,一向深不可测古井不波的眸子中竟似涌出了一缕情绪,不过很快便被他掩盖住了。只听他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人倒像是一位故人。」
「故人?」龙楚来了兴趣,招手叫过伙计道:「去,把楼下那个跛子给叫上来。」说完又对江上帆挤眉弄眼道:「阿帆,让我看看你这故人是什么样子,嘿,你这无心无情的家伙竟然也会有故人,还令你念念不忘到如今,这真是太令我好奇了。」
「你就是急躁。」龙锡不满的看着弟弟:「你怎么知道阿帆想看他这个故人。」从江上帆的表情中,他已经知道这个故人未必是对方希望见到的。
「无妨,既然叫上来了,见一见也没什么。」江上帆嘴角噙着一抹笑,不知为什么,众人都觉得这抹笑简直令人骨子里都发寒。
脚步声慢慢传上来,十几个王爷都好奇的盯着楼梯中间,只有江上帆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自己手中的酒杯。人是他叫上来的,可他此时却浑不在意。
王剥皮和座中的弟弟也对望了一眼,不明白这么个跛子,怎会让江上帆做出如此行为。听他的语气,当是以前和这人有过仇恨间隙,只是现在对方落魄至此,而江上帆又是身居高位这般风光,怎也该一笑置之。
更何况他们很清楚,江上帆是一个度量很大心机深沉之人,于情于理,此刻他都不该做出这种举动。
在众人的目光中,苏留衣低着头跛着脚,慢慢走过来。楼上楼下那些伙计虽然在干着活,眼光也无一不是偷偷瞄着这里,心中都替他有些担心。
「草民参见各位王爷。」苏留衣慢慢跪下,终于……终于能够身处在这个人的面前,即使是跪在那人的脚下,他的心中也充满了幸福,即使他知道这幸福会在转眼间就被攻击的支离破碎。
「苏留衣。」江上帆仍然把玩着手中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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