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帕子擦了擦右手上阿遥的痕迹,扔在床下,这才将阿遥搂着平躺在床上,又为其着了亵裤。低头去瞧怀中少年,不知道为何眼角又些微泪痕。
阿遥大病未愈,此番下来已经昏迷不醒。
解三只得默默祈祷,醒了之后也好歹给他留口气。
9 以身相许
解三儿是被一个耳光抽醒的。虽然眼冒金星,但终究是醒了。
然后就被人掐的脖子仿佛断掉。
“放、放开……”解三挣扎道。
“阿巴拉努等股古登来不而大姑来嗒嗒比达迷你三泽纳巴音斯古楞……”阿遥用契丹语愤怒喊道。
“我、我听不懂啊!”解三抱着头委屈嚷嚷,“先放开我,先放开我。”
“达迷你三泽纳巴音斯古楞!”阿遥继续骂道。
晚上给人侍寝,早晨还被人甩醒,然后还被掐的快断气,脏话还是自己听不懂的契丹语。解三觉得这辈子没这么倒霉过。
要不是王大夫算计着时间,过来救了解三一命,怕是解三已经惨死家中了。
王大夫道:“解三,你说我这是几级浮屠?”
“二十一层二十一层。”解三摸着脖子连忙说,“王大夫您说几层就几层。你赶紧进去跟阿遥说说。他得给我条活路。你说是不是?”
“哼。”王大夫鄙夷道,“你这是嘴太笨。”说完此话,王大夫一拂儒袍已经抬腿进去了,不知道在里面跟阿遥说了什么,阿遥虽然脸色难看,却已经不再冲解三挥舞凶器。
解三感激涕零:“王大夫,您是我大恩人。”
王大夫也不多话,留了药方子,让解三有空了去抓药:“有两味药我这里也没有,得去城里的大药铺里买,你备着点儿钱,不然他这病难断根儿。”
解三点头:“成,我知道了。”
“另外……”王大夫突然低声道,“我刚过来的时候。县里的那几收税的肆长带了人已经到了村口。怕是不久就要过来。你可要安抚好你家阿遥,别闹出事儿来,到时候被人发现他是契丹的兵。你和他可都是要……”王大夫比了个砍头的动作。
解三缩了缩脖子,说:“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那我就走了。”
“哎,等等。”解三拉住他,“大夫,你究竟跟他说了什么?”
王大夫神秘一笑:“我不过告诉他,在中原的规矩就是倘若有人救了你还给你治病,你就得以身相许报答恩情,不然死后转世也只能当牛羊。”
“……他、他竟然信了?”
“嗯。”王大夫拍拍他肩膀,“以后大胆的上吧,保管没事儿。”
解三哭丧着脸道:“大夫,我不是这个意思。”
待王雨成离开后,解三在外面站了半天,然后才小心翼翼进了屋子,果然抬头就看见阿遥恶狠狠地看他,却并不再冲过来,顿时放心了大半。
又磨磨蹭蹭走进一点,便瞧见阿遥脖子上那几块隐隐的红斑,自己忍不住都窘迫,咳嗽一声道:“那个,阿遥,一会儿有官府的人来收税,你可千万别说太多,凡事有我。要是被发现了,我们俩都难活命。”
阿遥过了半天,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解三另外那半边儿心也放了下来。
拿了被子过来给他盖好,道:“我对外就说你是我堂弟,叫解遥,家里人都死光了,过来我这儿投奔。你可记得了。若有人问题,你就说自己得了病,要休息。”
阿遥又点了点头,不说话。
解三知道他还在气头上,也不敢去撩拨,只是埋头收拾,一想到这张床上,阿遥究竟怎么呻吟叫唤,解三就脸烫的不行。
阿遥许是瞧了出来,抬手就一巴掌拍他脑门上,怒道:“不准乱想!”
解三被拍的扑倒在阿遥膝盖上,闻了闻阿遥身上还带着昨天晚上散发出来的“巫山云`雨”的暧昧香味儿,虽然只是隐隐约约,却让人心驰神往。
阿遥见他这般无耻模样,顿时恼羞成怒,一脚踹倒他肚子上。
“哎哟——!”解三惨叫一声抱着肚子就滚到地上。
“无耻。”接着又是两句契丹语的骂人话。
解三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时心想:“真得给阿遥找个好的教书先生学学汉话了。”
10 狼虎之姿
快到中午时,就听见村头一阵鸡飞狗跳,解三儿出门一张望,便瞧见田肆长带着手下几人正在各家抄翻。
田肆长虽然只是个芝麻尖儿大小的乡官儿,却因了收租这点权力在乡里横行霸道,两撇八字胡一翘一翘,颇有几分地主老爷的风范。
眼瞅几人这家顺一手腊肉,那家抓一把黄豆,慢慢已走了过来,解三便一脸谄媚出去“接客”,见二人过来,连忙拱手作揖道:“田肆长,秋里长,好好儿,好好儿。”
田肆长捏着胡子就撞开解三儿,眼也不低,转身就进了解三儿家门,哼着嗓子问:“我说解三儿啊,你最近是过的有些滋润了。听刘师傅说,你拿了好宝贝,从他那儿换了不少银子?”
解三笑道:“哎哟我说肆长,乡里这些风言风语,您也真信,我这么个穷窝囊废,能拿到什么好宝贝。”他低声凑过去道,“就是捡了个扳指,在刘师傅那儿换了点儿钱。”
田肆长眯着眼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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