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真道:“你只是亲了他一下,怎么能确定是喜欢他,或许是那天月色太美,也可能是因为你喝了酒一时脑子发热,你没那么纯情吧。”
吴山青摇头说:“我不是没亲过人,但都没有和他那种……下一秒死了也心甘情愿的感觉。”
说到最后,吴山青脸上露出一点笑意,不是平常那种贱兮兮的或者自恋的笑,而是发自内心,很满足很温柔的笑容。
沈真一看知道他完了,头疼的说:“好吧,就算你是喜欢他,他喜欢男的吗?你表白他答应了吗?我猜肯定没有。”否则吴山青现在就该在男朋友家互诉衷情,而不是可怜兮兮的躺在他家门外的草丛里。
这句话正中红心,吴山青顿时跟被大狗欺负了的小狗一样垮下眉眼,沮丧的说:“我没说,他有女朋友的。”
沈真拿这个为直男把自己掰弯的逗比发小简直没辙,叹了口气说:“我有几句话,八成是你不想听的,听吗?”
吴山青用眼神示意他说,沈真道:“趁你陷得还不深,放弃吧。”
不待吴山青说话,沈真说:“你先听我说完。我知道你是认真的,你喜欢他,可是这条路太难走了。”
“别说什么时代在变化,社会宽容了。”沈真唇角一动,自嘲似的笑了笑,说:“我们学校那个学生跳楼的事情你知道吧,当年如果不是我爸妈,我不见得能比她好多少。如果你是真的只喜欢男人就算了,可是你不是,肖然也不是,你们两修成正果的几率有多低你心里清楚,到时候人没追到,家庭、工作都要受影响,你夜里想起来不觉得亏出血?你喜欢女孩子喜欢了27年,没道理为个肖然就不喜欢了。听我一句劝,珍惜你的性向,走正道吧。”
沈真一番肺腑之言,吴山青当然知道沈真是为他好,可是一个人的感情若能轻易控制,要么是圣人,要么这人没心肝。
啪的一声,吴山青把头磕在饭桌上,呜呜哀嚎:“我也想啊,女孩子软软的多好,为了躲他我都跑去国外了,请了两个月长假,手机卡都扔了,但是没有用啊!”
见了人想他,不见更想他。
吴山青长吁一口气,无奈道:“新世界的大门已经打开,回不去了。”
吴山青不撞南山不回头,一晚上撒泼耍赖就差抱大腿强迫沈真和他统一战线,坚持不向家里低头,眼看是要吊死在肖然这棵直得不能再直的树上了。
沈真有心劝他,奈何自己弯得彻底,以身说法毫无说服力,再者陆宣走后他就时常辗转反侧,自身那点飘忽的心意尚且无处着落,实在没有底气去置喙别人的感情。
当然掰弯肖然撬人姑娘墙角这种缺德事沈真是绝对不肯同意的,吴山青人虽弯了节操犹在,他再喜欢肖然也不能越过底线,强硬的手段他使不来。最后两人一合计,决定吴家爸妈那里先拖着,肖然的事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指不定哪天就柳暗花明峰回路转了呢?
吴山青一晚上没休息,收完碗筷就要睡觉。沈家常用的两间客房被陆家舅甥占了,陆宣伤愈回家,陆晗下个学期还是要回沈真这里的,房间里的衣服、日常用具都没带走,给别人住不方便。
吴山青想住楼下,沈真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绝,吴山青一脸‘小白菜,地里黄’的表情,嘤嘤嘤的委屈道:“小真子,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咱两好歹有过同床共枕的情谊,这寒冬腊月天寒地冻的,你就忍心让我睡客厅沙发?”
沈真不行两个字是脱口而出,说完也觉得这反应太大了,闻言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说:“你睡我房间,我睡楼下。”
吴山青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考虑到现在无家可归寄人篱下的处境,他只给了沈真一个探究的眼神,没说什么就老实的上楼去了。
沈真把笔记本和要用的教案、资料搬到客厅里工作,期末总有一堆教学常规检查,等他把要交到教务处的材料整理完就差不多十一点了。
沈真洗漱完,站在客房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窗户关着,米色的布帘垂在飘窗上方,毛绒绒的地毯上扔着两个南瓜状抱枕,还没拆封的拼图盒搁在墙角,床头柜上摊着本看到一半书,随手画的分镜图凌乱的堆满半个书架,除了枕头被套的换了新的,一切都还是陆宣在时的样子。
沈真关了灯,在床上躺了半小时,发现自己失眠了。之前去《生如夏花》剧组探班,沈真和陆宣虽然睡的同一张床,但那会中间还有个陆晗,不至于太尴尬,这时候他一个人躺在自家的床上,房间里到处都是陆宣的气息,心里反而生出一种微妙的窘迫感。
睡在陆宣住过的房间里,仿佛就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更亲近了他一点,这隐秘的亲近又滋生出一丝飞蛾扑火的快乐和无可奈何的不甘。
沈真把被子拉高,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心里两个小人打得翻天覆地,脑海中不时闪过沈芸的话,他煎熬了大半个晚上,终于在将睡未睡之际向内心深处难捱的思念妥协了,迷迷糊糊的想道,不知道男神和小晗喜不喜欢看话剧,或者电影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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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沈真并没有在请陆宣看电影还是看话剧间犹豫很久,第二天一早,他在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里找到了陆宣的简讯。
陆宣接到国外经纪公司的邀请,到a国为一个大制作的角色试镜。陆宣在国内的事业已然到达顶峰,这几年都在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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