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虎笑道:“宁王是我的兄长,眼下我正在寄住王府中。雅克,你也与我王兄相识?”
我想假笑都挤不出笑脸,不由自主地拿眼睛瞟着宁王。
宁王踱了过来,动作缓慢的将我从萨虎怀中拉出来,淡淡道:“岂止是相识。贤弟,我与你引见一下,这位便是我的枕边人,亦是你的嫂子。贤弟,给你嫂子见个礼罢。”
“嫂子?”萨虎再次一怔,脸上的笑容慢慢消逝,怀疑地目光在我和宁王之间看来看去。
“正是!”宁王将我的身体一转,我便面朝着萨虎,他从我身后抱着我的腰,说道,“你来我府中那一天,本来我要与你二人引见一番,贤弟你忘了么?”
瞬间,萨虎白皙的脸蛋泛起绯红,身体也微微的颤动了几下。分明,他是想起了那一天,宁王让他在客厅久候的事。
想到那天的事,我也浑身发烧。这下全藏不住了,我费尽心机隐瞒的事情,一下子都曝光了。真的要破罐子破摔了。
一味地沉默太没有担当。
我压下心中的耻辱感,对萨虎说道:
“萨虎兄,那日在‘乱来关’,我欺骗了你,没有告诉你官府封城寻找的人就是我。但我告诉你的名字,是真的,雷雅克是我的真名。我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还有,萨虎兄,我对你说的,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事,也是真的。”
萨虎纤长的乌眉微拧着,静静地看着说,柔声道:“你果真是雅克么?”
我点头道:“我是。”
他又柔声问道:“你果真是我王嫂,果真是宁王妃么?”
我的眼眶一热,心里酸酸的,说不出话来。挟持着我的腰肢的两只手臂暗暗用力,我痛得踮起了脚。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哽咽了起来,“稀里糊涂的,被当成女人嫁进了王府。”
萨虎的目光虽然看着我,但却像是没有在看我,轻柔地问道:“你与我王兄拜堂了?”
我点点头。
萨虎垂下眼帘,缓缓移动脚步,半转过身,本就白皙的脸蛋,不知何时已变得一片苍白,挺拔的身体竟也有些摇晃不稳。
拜堂不拜堂什么的,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个古老的仪式,没有任何象征意义。
我忍不住想跟上去。我虽无话可说,但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自然明白他的心情。
然而,身体却被铁钳般的双臂紧紧禁锢住,半步也动弹不得。
我心里明白,跟上去又能如何?我对自己的处境都无能为力,又能为他做什么?
与这个世界的尘缘,我不想有太多的纠缠。
他的深情,我终究是无以为报的。
“王兄。”萨虎慢慢停下了脚步,并不转身,头也不回,淡淡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所在,且回王府中去,小弟有话要与王兄细说。”
宁王微微笑道:“如此甚好,为兄正有此意。贤弟请!”
到了寺门外,我爬上马车,宁王也骑上马,与萨虎并肩前行。
两位王爷的随从并成一队,一路快马加鞭,回到城里。我早有预感,山崖下的那些猪,命运都比我好些。
回到府里,我惴惴不安地待在屋子里,等待着萨虎和宁王之间的谈话结束。
到了中午,我独自一个人吃的午饭。
到了下午,还是不见两人的身影。
最初心惊肉跳的紧张不安,经过长时间的等待,渐渐变成了倦怠和麻木。我当然知道他们在谈论有关我的事,但我的命运在他们手中,我自己再牵挂也什么都决定不了。
想明白这一点,我的理智便要求我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惊慌失措地等待着降临到自己头上的命运,而是要沉着无畏的迎接即将来临的任何艰难困苦。
我能做的,只有忍耐和承受。为了我自己,我必须坚持到最后。
我坚持到晚上,独自吃了晚饭。
掌灯后,我独自端坐在卧室的大扶手椅里。该来的总是要来,我已经厌倦向他解释我和别人之间的无中生有的关系。
我拿定主意,要让宁王知道,如果不是怕被他砍头,我雷雅克原本到底是个怎样的男子汉。
夜深了,长时间的沉思,容易使人困倦。当我将全部心思用来回想我到底是怎样一个男子汉的时候,不知不觉,被睡意侵袭,打起盹来。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来到椅子前,我蓦然惊醒。宁王正侧目注视着我。
他在我的面前来回踱着步,目光始终不离我的脸。
我挪挪屁股,往椅背后面靠踏实了,等待风暴来临。
“夫人——”久久之后,他又用他那特有的拖了长长尾音的呼唤方式喊了一声。
我抬起眼睛看向他。
“夫人,”他在我双膝前停住脚步,“看来,我们得重新认识一下了。”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居高临下,目光紧紧地盯着我,冷冷说道:“把衣服脱了,一件也别剩。”
竟然叫我脱衣服?叫我自己脱?
每次跟他上床,都是他替我脱去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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