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项烨霖显然也没让他好受,用了什么手段让他得了什么奇症?那么大的西秦竟然没有郎中能治好他的伤,让秦王在救出七弟后不得不千里护送去中周?周文瑞清秀的眉头皱起。七王拓跋野凶名远播,在战事频仍的这种时刻,如果被治好,能够领兵出征的话,对东楚,对南晋都会是很大的威胁。趁他病要他命!想起重金延聘而不得的神医,想起病痛中去世的父亲,周文瑞牙关咬紧。那位神医,既然不肯离开泰岳山,于我南晋便没有一点用处,留他在世上,治好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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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野一行走得并不快,因为他的伤势受不得颠簸,中途还要常常停下请郎中延看,为了躲避集结的西楚大军,有时候还要绕路而行。等终于离开楚境,眼看就要进入中周的时候,遇上了第一场冬雪。
以七王的伤势,绝不宜在这样的天气里赶路,只是寒冷就让他病弱的身子受不了。姬家负责引路的是蓝叔的亲传大弟子姬弈欢。是个三十来岁的壮年汉子,一直负责中周到东楚的商路安全,在这条商路上往来数年,一路上的情况可说是了如指掌。见铅云如墨,知道这雪一时停不了,于是打马靠向一直守护在七王车畔的张晨,低声请示:“张大人,您看,是不是在前面镇上歇息?待雪停后,再行前进?”
张晨拿不定主意,在路上耽误一分,七王就要多受一分的罪。可这天气,重伤的七王确实不宜再行赶路。晃动的车厢里,即使点起火炉依然寒冷如冰,他看了看另一边的刘明俊。刘明俊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有出声,只是向车厢方向抬了抬下巴。意思是,别问我,问那位刀大人吧。从七王获救那一刻,那位刀大人的表现就象个主子,也只有他敢和执意寻死的七王对着干,而他们这些暗卫,对七王敬慕之余,不免少了那份亲密,于是在目下这种七王伤重不能主事的时候,那位突然冒出来的刀大人,反而成了主事的人。幸尔,他们都看得出来,这位刀大人,远比他们对七王的心思更重,这个人自从出了楚宫,骨子里的那种桀骜不驯再也不肯稍加掩饰。无视王令,无视尊卑,如果不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地跟过来护送,早已经在茫茫人海消失无踪了吧?以他那身手,谁能拘得住?
车厢里的小刀已然听到姬弈欢的问话,看看怀里一直昏睡着的拓跋野,被厚实柔软的貂毛锦被包围得只露一张青白消瘦的脸,高热的身子即使是在昏睡中依然微微颤抖,是疼还是冷?小刀试图渡给他真气帮他暖身都不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穴脉不通,又不敢强行贯通,生怕他残破的经脉禁受不起。最后干脆tuō_guāng了衣服钻进被子里搂住他,用自己的身体勉强为这个一直昏睡的人保暖御寒。这时张晨的声音传来:“刀大人,您看该怎么安排?
小刀欠身抬手掀开车帘看看外面,铅云厚重,漫天的大雪飘飞,整个大地一片雪白,远近无人,连飞鸟都不见一只。若非路边的树木标志,已经看不清道路了,叹了口气,看看张晨道:“这种天气,早些寻个客栈安顿下来吧。”
姬弈欢看看张晨,见他点头,于是呼哨一声,叫来手下,命他赶路去前面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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