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有两个房地产集团的背后金主为争夺地盘,派人在新南街道一带进行谈判。谈判过程中双方产生了矛盾冲突,继而引发上百人的械斗。混战开展后,那些人手持棍木奉、刀具、水管等如同黑帮大片里的场景打个你死我活。所有商户被吓得关了门户,所有路人全都j-i飞狗跳,那个时间段附近的一所小学正好放学,路上还有很多走路回家的小孩子。这起事件最终造成多人伤亡,殃及了十余名路人,其中包括我的父亲!出事时,我和母亲还在家等着他回来。直到医院急电召去,从此天人相隔,再无一字对话!
验尸官说父亲的后背被致命的一刀刺穿,血液流了全身。出事的那个位置没有装到监控,也没有寻获到凶器。唯一的目击证人是一个男孩,他事后回忆说当时他身陷众人殴斗的范围里,惶恐到嚎啕大哭。哭着哭着,男孩远远看到父亲丢下手中一袋东西,奋不顾身地上前抱起他逃离。男孩被抱紧在父亲的怀里,没有留意到周围的状况,最后只记得父亲一直抱他到安全的地方后才倒在地上。医生说男孩受惊过度,出现片段性失忆也不足为奇。小城发生这样的丑闻,或许警方也不想越闹越大,搜集不齐证据后就判定成悬案。
可是我不甘心!
父亲就这样走了,丢下孤零零地活在世上的亲人。母亲怕我承受不了刺激毅然辞掉教国画改为打散工,一心一意陪我度过那段天昏地暗的日子。其实她才是最需要开解的人,每晚必须看几眼父亲留下的画作才能安心上床,但床太大了,她一个人终究睡不着。”
“所以你每年不庆祝生日,就是因为那天也是阎爸爸的死忌?”所以阎海要为阎爸爸报仇,才这么多年没有踏出过小城,对吗?
“我亲近魏琦还帮他管理酒吧,答应至少三年内不会离开,目的就是想从这类人身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世事往往如此无常,不管我多么努力始终一无所获,可在我也学着劝自己放弃的时候,原来真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去年我领取身份证后正式接管,因为忙于事务以致晚了两天才去扫墓。当时早上的天气就跟最近的上海一样下过很大的雨,能见度非常低。但是我快走到墓地的时候,清楚地看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在拜祭父亲。我追了他好久,还是让他逃掉了。不过他落下了一支特质钢笔。这支钢笔外壳红色,笔杆雕刻着白色的彼岸花图案,翻遍整个小城发现只有一家文具店可以订制,更幸运的是,店主还保留着买家的信息。”
“凶手是谁?”
“他叫林大岳!”
“他是什么人?”
“人?呵,他算是什么人?一个不务正业、混迹社会底层的渣滓!”
“他……认罪了吗?”
“我带人把他捉起来,无计可施的他跪在我面前如实交代。他说当年没想过两帮人谈着谈着会发生械斗,他只是个小喽啰心里只想保命离开。但是场面太激烈了,害怕丢掉性命的他捡起地上一把又长又锋利的钢刀防身,有人要过来伤害他,他就发了疯地乱砍。他说那时没有看清在旁边经过的是父亲,误杀了好人。
“那他有及时采取积极的抢救吗?”
“抢救?他连报警都没有,反而一走了之!”
“可、可恶!”
他向我忏悔这十多年来没有一天过得安心,每年会偷偷避开我们选择在父亲死忌的第三天去墓地拜祭,以求能减轻自己的罪孽。他去自首了,可他这辈子都别想赎罪!是他彻底摧毁了一个原本平凡而幸福的家庭!”
阎海一脚踹在沙画台上,沙子洒落了一地。只是平淡如水的陈述,已经足以令他心神俱裂。过去的他活在无数谜团包裹着的蛹里,现在星羿宁愿不要将它层层剥开,使得面前的这个人看起来丝毫不强势,甚至消沉得有些可怜。星羿牢牢架住竭嘶底里的阎海,无意中瞧见他左边肩膀用绑带包扎住。星羿多番追问为什么身上又挂了彩,阎海只是强压着痛其他一概不回答。
星羿把手搭在阎海的肩膀,将自己的力量也传送给他,使得他的情绪不再那么剧烈地波动。他俩认识了十年,却基本只在band村里玩音乐。之所以交流的次数少得可怜,大概是因为彼此的性格都那么的相似,任何心事只想沉淀在心底独自承受。这时候,阎海看见星羿的眼神变得很是……朦胧,他只能想到这样一个词汇。那是一种仿佛包含着隐忍的、坚定的、纯粹的、看破世间所有复杂又归于平静的“朦胧”,仿佛在说这一次轮到他成为别人的后盾,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
“我的故事讲完了,你的呢?不打算告诉我这大半个月去了哪些地方?”
“你不是定位到我的吗?”
“定位又不是万能的!”
“我,去流浪了!”
☆、8.1时光逆行
开往苏州的普通班车每隔半小时一班,空调有些失灵的车厢内混着各种滞闷的气味,沿途乘客上来一批接着又下去一批,周而复始。这大半个月星羿漫无目的地漂泊游荡,去过天然名胜也去过市井隙罅,一路走走停停观察着形形色色的人们。晨起赶地铁的工薪族、守着一间小店的老板娘、旅行中争吵不休的情侣、深夜徘徊街头的露宿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魏超说过特别想去看看苏州园林的景观,于是大伙本来打算这个国庆假期一起出游,结果还没来得及实施的计划如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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