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也尝尝爷爷的味道?”粱时不耐烦推开两人的纠缠。
“不敢、不敢,主要咱也不好那口不是……”
老五还没说完,就被炮爷给了一下。
“哥,你别怪我多嘴,”老三发话道,“现在内帮人都看你笑话。”
通常这种座谈会,是炮爷跟哼哈二将吹牛逼的舞台,老三不太爱发言,虽说出手挺重但较之其他人反而很本分。这小子刑期不长,本不该掺和监狱内部的烂事,但他还是选择了跟著粱时。
粱时听了他的话心里略有愧疚,就坦率的说道:“对不住兄弟了,让你们抬不起头。”
“那内瘸子咋整。”炮爷小心翼翼问,他是奸情的唯一目击证人,现在搞成这番局面难保粱时不怀疑自己,这些天炮爷一直很谨慎,生怕粱时找自己的麻烦。
“干脆整他一半死,”哼哈二将兴致勃勃,“这些破事一准是他说的。”
粱时没言语,别人给了他一道选择题──一道极其简单的选择题──放弃瘸子,为了兄弟,更为了他自己。
“这雨怎麽还没停。”粱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呃……估计快了,云头快走了。”炮爷望向外头。
“哦,赶紧晴天,都他妈把人下傻了。”梁时笑道。
雨势正如炮爷所说,没一会真的停了,犯人们懒洋洋的爬了起来排好队伍。
粱时回头轻轻嘱咐道:“内瘸子你看著办。”
“成。”老三点点头。
下午干活的时候出了点小插曲,粱时他们离得太远没得看清,只见几个狱警围上一个犯人,将其拽走了,据说是因为藏了点私货没兜住,走著走著直接从裤管里掉了出来,碰巧叫人看见。接下来的几天,监狱又开始了大规模的翻查,早上叠好的铺,晚上绝对一团乱,全都撂在地上,还赠送好几个鞋印子。
这次围剿掀出不少货,竟然还搜出一打避孕套,真真让人大为诧异。
探监也禁了,每天总有人被叫去喝茶,回来皆是灰头土脸,别人问其原因,得到的只是一连串的骂娘,就说狱警们全他妈疯了,拽进去什麽都不问,挨了顿揍再放回来。
粱时推测可能玉米没卖上好价钱。原本计划是要踢瘸子的屁股,现在管理者正在踢所有人的屁股,所以只能等风头过去再做处理。
这股子劲头没能持续多久,9716十分失望,他寻摸了这麽久,好容易看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玩著某些勾当。之後他瞅准机会撞了对方一下,内一小包东西这才落了地。
而更让他失望的,是林茂山的三个字──没找著。
搜了半个来月一无所获不说,就连监狱内部也有息事宁人的意思,不,应该说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想深究──监狱的稳定更重要,如果爆出监狱犯人往外运毒,後果不堪设想。
林茂山只是个普通狱警,跟上层决策搭不上边,没法进一步探究,还没等他采取任何策略就被直接排挤出局,调查进了死胡同。
“上头怎麽说。”9716问。
“待命。”
脑子内部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痛,9716晃了两下头,可还是很疼。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咱撞枪口上了,你小心点儿。”林茂山说。
“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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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9716巴不得结束这场对话,他一锹一锹的铲著土,全然没注意到旁人的目光。
正在这时,狱警的哨声忽然响起,犯人们听令都放下了手里的活,不出一分锺就排列出整齐的队伍。
只见一辆卡车从不远处露出了个头,後头又跟了三辆,沿著进场的土路缓缓行驶进来,停靠在仓库门口。
此时9716唯一的感觉就是头疼的要命,就快炸了,他好像一下回到了那个潮湿的热带地区,他伸手去捞泡在水里的尸体,拖上岸过程中几乎能听到尸气在腐肉内部乱窜的闷响,死者的造型有点像木乃伊,白色绷带在尸体上缠了个遍。头部还套著个黑色塑料袋,再加一层透明胶,精细程度不像出自亡命之徒的手,更像个死亡的艺术家。
据线人所说还有三到四个受害者,但很明显艺术家缺乏耐心,不愿再费力气包装,其他死者都是一块一块找到的,散落在整条河道,根本无法找齐,即便找到所有残肢,9716他们也要面对一场超高难度的连连看。
粱时推了他一把,催他快点走两步。可等待他的却是一个狞笑。
“厉害。”9716说。
栏山监狱自从成立以来,关押的多是些重刑犯,其类型也烙印著时代特色。从建国初期的特务、政治犯,以及七十年代的一大批倒霉鬼,监狱发展形式还是很平稳的,不过进入了八九十年代,犯罪形式开始花样百出,贱贱的攒了好几百打亡命徒。
对待亡命徒最好的方法是什麽,把他们聚在一起,狗咬狗。但为防止疯狗们勾结,监狱方面也一直秉承著高压强硬的态度,成功镇压了五次暴动。
但在今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严查刚刚结束,本会有一段平稳期,所以狱警们万没想过一场精彩的斗殴事件猛然跳在眼前。
偌大的农场里咆哮声震天,略显荒凉的农场里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大圈,全都为中央的厮杀呐喊叫好著。
9716抡起铁锹打翻哼哈二将的攻击,虽然他也挨了好几下,但目标一致是明确的,那就是监舍的老四。
粱时被一脚踹出很远,看来9716这一脚是下了力气的,同样也充满了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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