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眼角一扫,他还是面无表情地站在我身后望着场中,完全看不出来曾经有说过话。我抽了抽嘴角,没错,现在小师弟也戴着那个难看的面具,一对小眼睛看起来还挺喜感的……以至于那名少年看到他之后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不过当然被兴奋的小师弟忽略了。我随随便便地说道:“唔,给他戴着玩。”这名很狂妄的少年我认识,父亲是“云中剑客”王溪,母亲是“万里无痕”万红梅,家世很不错,他本人也挺争气,似乎是青云派这一代弟子中比较出挑的,难怪这么飞扬跋扈,估计从小到大都很受宠吧……我突然又有点担心起小师弟来,虽然我觉得他很厉害,可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万一这个人真有两下子呢?于是我又不动嘴唇地小声问二师弟:“这人功夫如何?小师弟打得过他吗?”
二师弟假装给我倒茶,顺势低声说了一句:“放心。”便不再多话了。我安下心来看着形势,俩人在互相行礼之后便摆好起手式。我见那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要出泰山礼佛,不禁深深地佩服了一下他良好的家教。小师弟似乎也有点拿不准,摆完一种架势又摆另一种,弄得对面那人都不耐烦了:“你有完没完!”
小师弟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愣:“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叫王千阳!而且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师弟沧桑地低下头:“每一个死在我剑下的人,我都会记住他们的名字。你最好也记住我的名字,百年之后可以找我来报仇……”
我分明看见在座的前辈均抽了抽嘴角。
脑门青筋一跳,我咬牙切齿地小声对二师弟说道:“你怎么教他这些乱七八糟的!”
二师弟可疑地将视线移到别的地方去了:“这是规矩。”
……江湖上什么时候又开始流行这些规矩了?有点头痛。
王千阳依然冷笑,我觉得他今天冷笑的次数太多,很有可能后半辈子嘴巴歪不回来。他接口说:“我从不记自己手下败将的名字,想让我记住你,只有打败我才有可能!”说完还做冷酷擦了擦自己的剑。
……原来这也是个喜欢装的,也是,现在的流行么。小师弟没有真的对上过这种真的阵仗,一时间有点接不上来,干脆咳了一声:“少废话,快打吧!”他似乎判断此人是比较厉害的敌人,上来便用了最凌厉的招式。
我正心惊胆战,结果小师弟只出了一招,王千阳的剑就被削断了,他一下子便傻在当场。刚刚落下的话音犹响在耳畔,小师弟大概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得手,一时也愣在当场。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屋子里一下静悄悄的。
片刻之后孙珀平静的声音响起:“千阳,还不认输,免得丢人现眼。”王千阳却不服气,上前一步要说什么,结果九华派那边出来一位弟子,抱拳不卑不亢地说道:“晚辈莫奇昇,本来双方比武之事,不应由他人多嘴,只是贵派弟子实在不合规矩,晚辈实在看不下去。既不是生死比试,贵派弟子又何必倚强凌弱?”说罢拉着王千阳下去了。
他一席话说的落落大方,我认出这人是九华派最受器重的大弟子,心里咯噔一下,王千阳却一副快哭的样子。我正反省早知道就让小师弟假装不敌一阵子,孙珀便转过来,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言掌门手下能人众多,云潇门的剑法委实厉害。”
我一听不妙,赶紧老老实实子装孙子:“哪里哪里,青云派是天下第一大帮,前辈的武功为人更是我们高山仰止的……这次比试实为侥幸,实为侥幸。”
孙珀说:“我看这计划安排的不错,既是你提出来的,不如便由你来负责统领大会的护卫吧。”
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给我挖这么一个大坑……我心里有点发苦,要统领群雄确实需要一个人来发号施令,只是我原先想的是让孙珀或者梵松来做这事……让我上的话,谁会服气呢?摆明了刁难人……于是我说:“这个不妥,晚辈的见识、德行、资历均不足以担此大任,这次武林大会,本来便是群雄齐聚一堂来推选武林盟主……剿灭魔教的大事也要由盟主来统领,我看眼下不如先交给孙大侠……以您的威名才足以让众人信服。”
我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再加上众人纷纷附和,孙珀才松口。我看能担了这个名头,他其实还是挺满意的,也可以为以后的选盟主增加砝码么……其实我压根就不想出风头,搏名声,他想得太多了。商议好了各个门派分守岗位之后,大家便散了。而我又在之后,悄悄地去找了一下梵松大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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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午夜时分,黑暗中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溜到偏远的角落里。见四下无人,一片寂静,他从衣襟里掏出来什么东西,悄悄放出来。看到有一个黑影飞出,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脸。
突然间灯火通明,这人被吓得愣在原地,很多人一下子涌了出来,将他团团包围。随后只见当先有一人背住手缓步而出,火光下脸色面如寒霜,却是孙珀:“莫奇昇,你这是在做什么?”
被围住这人却是九华派的弟子,白天还和掌门一起参加了商议来着。他此时脸色苍白,却还没失了方寸,直直跪倒在地,尚显平静地辩解说:“掌门,徒弟只是想念还……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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