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里攥着小册子,出了紫宸殿后,大步地朝后宫走去。明黄的衣袍摆动,身上的五爪飞龙如同活过来一般在冬日并不刺眼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忽然停住了,转过身,对隋平说:“你自去麒麟殿,朕一会儿再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来福连忙小跑着跟上,留了一个小太监领隋平去。
皇帝一径来到自己的院里,没进屋就问门前侍立的小宫女:“人起了吗?”
小宫女福了个安:“回皇上话,起了。”
皇帝跨进了屋,一眼看到椅子上坐的沈承宏。昨晚的衣服是不能再穿了的,今日一早自己叫来福另准备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配同色的束发玉簪子。这人皮肤极白,五官偏又生得异常精致,穿白色跟谪仙儿一般,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
皇帝甫一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不由得脚步一顿,调整了下呼吸,才重新走过去,边道:“你可算起了,我还担心叫不醒你呢。”
那人手里拿着本书,没搭理他,径自翻了一页。
皇帝向那本瞅了一眼,该是自己房里书柜里的,倒是瞅不见书名。走过去挨着人坐下,正要问道看什么书,不想那人直接站了起来,坐到对面去了。
皇帝心里不是滋味儿,就道:“你怎么躲我跟躲瘟神似的?”
沈承宏冷哼了一声,继续看书,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皇帝瞧他这幅样子,比早上更加来气,又对比上昨晚上的柔软讨饶,不由得落差太大,心里就怎么也想不通了,连带着脸上亦显出了戾气来:“过来!”
沈承宏听皇帝语气不善,便放下书,抬起头,与皇帝对视。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触,简直要冒出火星子来,看得屋角的来福一身的冷汗,静悄悄地退出去了。
沈承宏跟屁股长在椅子上一样,是怎么也不动一下的。皇帝等了一会儿,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也知道等是没有用了。他少年称帝,显有人敢违逆,这时面对心爱之人的无声反抗,几次三番忍下来,却是已经非常难得,却又正因忍得太久,爆发时便越发激烈。
他腾地站起来,手一伸便抓住沈承宏的腕子用力一扯。沈承宏整个人都被他扯起来,再又一带,人自然就进了怀抱。皇帝把人抱在怀里,不管人怎么挣扎,用力勒紧了,腰部一用力,转身将人抵在了自己先前坐的椅子上:“你躲、叫你躲!”他话一落音,逮住沈承宏的双唇就吻下去。
沈承宏猝不及防,又恨又气,不及多想,张嘴就咬。
“咝——”
皇帝吃疼地后退,嘴唇一片热辣刺痛,伸手一抚,竟被咬出了血。
沈承宏看着皇帝流血,自知是闯了大祸,也是担心,握紧了拳头伫在椅子里,一动不动地盯着皇帝看。
皇帝拿大拇指把血一揩,走过去一只手抬起沈承宏的下巴,恶狠狠道:“咬我?忘了昨天晚上我是怎么上你的了,是不是要现在就再来几回?”
果然这话一出,沈承宏瞳孔就缩了一圈,脸色亦浮出惧怕的神色。不过他向来娇贵惯了,也不讨饶,反倒是倔强地咬着唇。
皇帝爱死了他这幅样子,心里又是爱又是恨,纠结得好像有人在里面一个劲地乱搅一般,手劲不由得大了,声音却不自觉地柔了些:“乖,让我亲亲你,亲好了,我就不折腾你了。”说完就俯下身来。
沈承宏看着皇帝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的绝望越来越浓。昨天还算是乍然惊恐,以至情急间不知如何应付,今日可是想了又想,再遇上这种事情自己该如何的。只是想归想,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的。手指深深抠着椅子扶手,几乎要把扶手抠出几道印子来,他张开嘴,说:“你杀了我吧。”
皇帝正值情动,对着爱人要索吻,乍然一听这话,满腔柔情蜜意都似被泼了桶冷水一般,浇得冰凉:“你说什么?”
“被你这么羞辱,不如死了好。”沈承宏目光落在皇帝的领口,上面金线织就的祥云图案繁复瑰丽,似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笼下来,笼得人透不过气,“你杀了我吧,只盼你放过我家里人。”
皇帝将这话细细琢磨了一下,越琢磨越是心火难消,只恨不得剖开这人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自个儿这么待他,又哪里羞辱了他?这天下,哪个人不是求着让自己宠爱,后宫的那些妃子们,为了留自己一夜花尽了心思,什么手段都用上,怎么到了这人这里,自己就这么不值钱起来,连带着欢 、爱都成了羞辱。他越想,越不甘,手不自觉地从下巴移到了颈子,不自觉地五指收了拢,牙缝里迸出四个字:“你、说、什、么?”
沈承宏呼吸不畅,脸上涨得通红,却闭上眼,固执地不肯说一个字。若被人当娈 、肉一般禁锢起来,只做那些下作的事情,还不如死了好,死了干净。他抓着椅子扶手,心里盼着早些解脱,可身体是本能地想逃生的,手倒还控制得住,嘴却是张开了拼命想吸进些新鲜空气。
正眼前发黑之际,皇帝却又忽然松了手,下一瞬唇上便一热,紧接着软软滑滑的东西伸了进来,在里面一阵狂扫。沈承宏先是缓了一会儿,只能任由皇帝在嘴里上上下下地胡搅蛮缠,后来神智渐渐回来了,手撑在皇帝肩上就想将人推开。
皇帝哪能这么如他的愿,将他双手压在椅子上,越发加深了这个吻。皇帝是带着怒气的,这吻也毫不温柔,蛮横得好像要把人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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