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雨下在君士坦丁之墙上。也下在守卫君士坦丁堡的军队的头盔上。
淅淅沥沥的雨烦透了帕度里奥格斯的心。他是帕度里奥格斯·科穆宁,一个正统的科穆宁皇室。但是身为皇室的他必须前来指挥这场生死战。赛奥多西城墙已经被攻破了。君士坦丁城墙将是万城之女皇最后的遮羞布,一旦被扯开,那将不堪设想。帕度里奥格斯不敢想象君士坦丁堡被洗劫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惨状,不敢想象这个万世荣光的罗马帝国会变成什么样子。
“罗马!罗马!罗马永不灭亡!”帕度里奥格斯拍了拍自己的盔甲给自己打气。他才三十岁,在主将这个位置上还是个粉嫩的新人。
他的房间在城头上一个箭塔内。走出箭塔,他看到一个个刚刚披上罗马的盔甲的年轻人拿着盾牌与短剑蜷缩在女墙下。他们饥寒交迫,早上只吃过一小块的面包,舔了一下自己的咸肉。他们几乎没有战斗经验,甚至没有经过必要的战斗训练,他们就这样被送上战场。帕度里奥格斯知道这并不公平,但除了强迫每一个君士坦丁堡里的家庭献出他们的男丁之外,科穆宁家族别无他法。
帕度里奥格斯还知道许多贵族家庭现在正躲在他们的家里。如杜卡斯家族。他们有精锐的护卫军队,享受着全城的精华供奉,但是他们没有交出一个人,甚至把官员赶出城外。他们在城里肆意收买奴隶和土地与房产,仿佛躲在了天堂。
曼努埃尔给他的表弟送来了两万金币,这是帝国金库里为数不多的财产。
“罗马的士兵们!罗马的子孙们!”帕度里奥格斯站在了墙角下的木堆上,呼吸急促地喊道。
“我知道你们并没有经历过战争,甚至有的人直到现在也没有摸过剑与盾!但是没有办法了,这是罗马最危急的时刻啊!你们的家园正在遭受蹂躏!不反抗就是死!”帕度里奥格斯的讲话短促而没有一个正统的演讲家该有的雄辩与韵律感,但在这个时刻也许这样的讲话才是最真实的。
罗马人都凑了过来,他们想听听这个年轻的皇族想要讲什么,他们需要安全感。他们很恐惧。年轻人搀扶着老年人,铁匠带着陶工,这是命运的时刻。
“倾听外面的惨叫声吧!罗马人!这已经不是往日轻松写意可以在酒吧里口沫横飞地谈论神学的时候了!不再是数着钱币掉进钱袋时快乐的哈哈大笑的时候了!再也不是往日能够自由自在的生活的日子了!”帕度里奥格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觉得这些应该要说出来。
“战争——”帕度里奥格斯转过身指着赛奥多西城墙的方向用颤抖的声线声嘶力竭地大喊:“来临了!!”
无数的罗马人震惊了,他们恐惧了!他们这一刻才真正知道君士坦丁堡已经危险到了这个地步。
“那我们该怎么办!”罗马人慌乱地问。这些人中有老人,有孩子,有工匠,也有那些乞丐。是啊,罗马该怎么办?谁来拯救君士坦丁堡?
“你们只有拿起手中的剑与盾去与保加利亚的暴徒们血战,去血战才有生的出路!逃避者、恐惧者只有死路一条!”帕度里奥格斯用尽胸膛里的氧气,他要把这氧气化作火焰,去点燃罗马人胸中的斗志。
“还记得罗马吗?高卢人曾经攻入罗马,让罗马人受到了耻辱!我们呢?罗马人,你的怒火在哪里?保加利亚的暴徒们正在蹂躏你们的同族!赛奥多西城墙的陷落不就是因为有人逃跑吗?罗马人,告诉我,为了你们的妻儿与财产,你们跑吗?如果有,那你现在就滚吧!然后露出你的屁股,也许保加利亚人爽完之后会饶你一命?”帕度里奥格斯感觉自己已经花费了一个世纪的演讲能力,他只是一个长在皇家的花花少爷,并不是一个老谋深算的罗马将军,他尽力了。
“不会!不会!不会!!”帕度里奥格斯周围的罗马人嘶吼起来!远处的罗马人嘶吼了起来!所有的都在咆哮!
“来吧,蛮子,在我的剑下受死吧!”
“去死吧蛮子!这里是君士坦丁堡,是上帝的国!”
......
帕度里奥格斯拔出自己的剑转过身,保加利亚人已经扛着乱七八糟的攻城武器冲了过来。十几万保加利亚部族的冲锋让罗马人震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军队!以往的罗马军队不都是装甲华丽,纪律严整的吗?怎么这群人看上去衣衫凌乱,凶相毕露呢?
“罗马人!狼的子孙!决战的时刻到了!是生是死就在今日了!”帕度里奥格斯不断为罗马人鼓劲打气。
保加利亚人推出了简陋的攻城塔,扛起了拼接的云梯。他们靠了上来!
“全力推啊!”罗马人在使劲推着云梯。但保加利亚人像蚂蚁一样拥在梯子周围,罗马人只能推倒小部分。不过马上有人喊了起来:“砍!砍断那些绳子!砍断那些木头!”
罗马人在努力,他们虽然乱成一团但是士气高昂,保加利亚的暴徒们最终还是上来了。是踩着尸体爬着城墙上来的。保加利亚人好像不怕死亡,他们肮脏的躯体拿着破烂的刀子就冲了上来,许多没有战斗经验的罗马人甚至不能阻挡一个回合就被砍翻在地。
“稳住!!顶起盾牌!压住他们!用短剑刺啊!刺啊!”罗马人最简单战斗方法在这场守城战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罗马人们剑都拿不稳,但他们有盾牌。一群人顶起盾牌硬生生将保加利亚人顶下城墙。但保加利亚人是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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