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对敌人心软无异于自掘坟墓,这个道理王子大人不懂吗?”李仲云不无得意。
蒙太被勒得难受,刚才的万般想法瞬间烟消云散:“你耍诈!”
“兵不厌诈。”李仲云正要再略施小惩,不远处忽地响起清脆的铃声。他立即松开手臂朝鱼竿跑去,“鱼上钩了!”
蒙太揉着脖子坐好,只见李仲云一把攥住鱼竿高高扬起。晶亮的水花四溅,一尾浑身银亮的鱼被拉出湖面。鱼竿上,金色的小铃铛响得格外欢快。
“这小子,倒挺会想。”蒙太嗤笑一声。
“银色的!这什么鱼啊?”李仲云将鱼甩到岸上,足有一臂长的鱼拍着尾巴扑腾个不停,一身鳞片在阳光下愈发银光闪闪。
“它叫胡赫,类似飞鸟的意思。”蒙太一手支在腿上托着腮,“你能钓到这么大尾鱼,运气不赖。”
“为什么叫它胡赫?”
“乌兹人信的神灵很多,据说这种鱼是天上下来的。”蒙太淡淡说,“都是老人们口耳相传,并无什么深远意义。”
“听着挺有趣,”李仲云这厢已经手脚麻利的着手刮鱼鳞,“现下就让咱们来尝尝它的滋味。”
“你要在这儿烤鱼?”
“嗯,趁着鱼新鲜。”李仲云说话间已流露出些许迫切,他这些日子一直都是烤羊马奶什么的吃着,嘴里都能流出油来。现在吃点鲜嫩清爽的鱼肉,调剂一下口味。
随着正午将近,阳光渐渐变暖。湖边上升起一缕夹着鱼香的炊烟,李仲云把烤好的鱼分了一半给蒙太。
没有多余的作料,只在肉上抹把粗盐。吃到嘴里却格外鲜美,鱼肉的细嫩鲜香没有丝毫保留的送入唇齿间。李仲云甚至顾不得摘鱼刺,大口囫囵。
“果然纯天然的味道最好。”李仲云慨叹。
“鱼本来不就长在水里?”
李仲云不置可否,心里道若你知道我们那边儿人工添加的种种手段,定不会轻易问出口了。
“像你生活得这般自在倒也舒服,”蒙太倒有了些感触,“没有战争,大家都安心过日子……”
“战事……”由于心中有愧,李仲云一直竭力避免关于乌兹和中原战争的话题。不过此刻蒙太说出来,他也就顺口问问。
蒙太摇摇头:“乌兹受创,不得不向大周求和。可大周的皇帝却迟迟不给答复,也不知是何意思。”
“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不说,你们也不动。先趁这段日子养精蓄锐,做好和大周拼个鱼死网破的准备。”李仲云不知怎么安慰,隐隐觉得事情背后还藏着事情,一环套一环的他理不清。而且,他最担心的不是战事,而是自己将来能得到的结果。
既然当时他的身份被太子认出,想必会第一时间禀报给皇帝。那个皇帝呢,他听后会有什么反应?李仲云不好猜,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七皇子和皇帝的关系如何。且不说当初他坠崖的缘由,单就这次他从蒙太手里换回太子,做爹的皇帝会怎么想他都无从得知。
一个曾想下毒杀害太子的人,突然性情大变从敌军手里救下太子,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只能被认为是居心叵测。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皇帝不再把他放在眼里。从此对他不闻不问,他也就能在乌兹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了。但这可能吗?
李仲云回答不了,然而一个人的出现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李仲云盯着蒙太脖子上的利刃,只觉得被那刃上寒光晃得他太阳穴突突直疼。
“七殿下,请随属下离开。”男人冷峻的脸上一双森寒的眼睛,定定看着对面的李仲云。嘴上说着恭敬的话,手里拿着杀人的剑。
“你是哪里来的属下?”喉管里咽下无数空空的回响,李仲云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李仲云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离开。
他已经没办法回想起来就在自己和蒙太吃饱喝足,高高兴兴准备打道回府的途中,男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从空旷的草原上突然出现的。而男人又是如何拿蒙太威胁自己的呢?李仲云觉得自己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男人的武功。只能说,他鬼魅般的身手把凶悍的蒙太眨眼间制服并挟持了。过程中男人腰侧的那把剑一直没有离开剑鞘,离开那一瞬间,蒙太已经受制于人了。
其实想想就知道两人的差距有多大,男人显然不是才来。而能够在敏锐如兽的蒙太身边潜伏这么久都没被发觉,可见其功力之深。
像一出喜剧,昔日挟持者是蒙太,今日被挟持者是蒙太,而最终的集合点却都是他李仲云。人质安全与否,都在李仲云的配合程度。上次是主动,这次就变成了被动。
更加可笑的是,前一秒两个人称兄道弟,下一秒就被分割楚汉两界成了敌对关系。身为大周的皇子,心眼再好也不可能帮着是敌人的乌兹。
李仲云十分想把男人说出的“七殿下”三个字揉碎了塞回他嘴里,傻子都看出来这明摆着是把他逼到绝路。他就算不跟着回去,在乌兹也待不下去了,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那些开心的日子,都被眼前发生的的噩梦打破,一刹那灰飞烟灭。
“属下慕容恪,是圣上的贴身侍卫。”面对李仲云的明知故问,男人依旧字正腔圆地回答,好像生怕他听不清楚。
李仲云接着想说我不认识你做下所谓的垂死挣扎,却被男人识破,抢先一步又说道。
“圣上有令,七殿下若不肯回大周属下便提头复命。”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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