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大寒的节气,这一个多礼拜的时间内,气温骤然下降,一夜之间除了松柏之类的常青树,有叶子的树木都落光了,方宁家刚从镇里拖了一车蜂窝煤回来码放整齐在地窖里面。
对于这异常的天气情况已经有人开始察觉了,聪明的人开始提前准备购买过冬的物资,至于有些人则还在观望中。
日历一页页的翻过去,老树林里已经彻底没有动物的踪迹了,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气温也一天天的在下降,已经开始人心惶惶起来。
农历一月二十四号,早晨。
从二十三号晚上十一点左右就开始下大雪,隔着玻璃窗户可以看到外面鹅毛般的大雪落下,越来越密集,地面上也覆盖了一层雪痕。白狗在风雪之中狂吠,天空上的月亮却越来越明亮了,明晃晃的月光洒在雪地上,借着月光的反射,夜间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随着嘎吱一声的推门声,一个穿着雨衣的人影闯进来了,然后电灯照亮地坪。
此时此景,还真有点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的味道。
方解放披着雨衣,抖落一身雪痕,他的眉毛胡须都被风雪给染白了,眼中有着掩饰不了的疲惫。
方宁和方微两人赶紧出来打开大门,他催促妹妹去泡红糖姜汤,给爷爷驱寒,同时问道,“爷爷,村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方解放把雨衣解了挂在自家墙壁山,把手放进奶奶端来的热水盆里面,任由热水吸走他的寒气,然后用热毛巾敷脸,最后喝妹妹送过来的姜汤,直到浑身都暖和了以后才说道:“红家村,王坡岭,横坪,大州,这附近的几个村子都已经停水停电了,我刚才带了几个人去检查了一下咱们村里的电线路,还好没有被厚雪给压断。”
他抬头望了夜幕下飘飞的大雪,心情无比沉重,“不过看这样子,估计咱们村子的水电最迟撑不过明天!”
这话并不是恐吓人的,而是他带着村里的电工仔细观察了,这么大的降雪量,只需要下一个晚上就可以把电线给压垮,同时村里的供水全靠村门前两口井,因为是活泉,一到冬天就冒热气,就不用担心冰封,只要像方宁家这样住在山顶上,或者住在稍微偏远地方的人家,都是靠抽水泵抽的水,在这种极寒的低温下,水管里的水都将会被冻结,那么一家子喝水也将成问题。
方宁信心十足地说道,“爷爷放心吧,别家的生活用水我不敢保证,但是咱们家的用水还是没问题的。”
这个时候小爷从西房过来了,告诉爷爷,左边菜园旁边有口老井,本来是干枯的,在几个人的帮助下重新把泉眼给挖通畅了,清理井底的淤泥以后,一股清甜的山泉流淌出来,而且不管再怎么冷的天气也不会结冰。
况且方宁早就叫奶奶用三个大的塑料桶蓄满了水,足够一家六七口人一个多礼拜的生活用水。
幸运的是方宁家的黑山羊全部卖出去了,不用负担那么多家畜的喝水问题。
晚上一夜无话,方宁兄妹俩有些担心爸妈的安危,爷爷打电话过去,还好拨通了,他们在岳州的大山里给方宁他们报平安。
可惜的是那边比方宁这边还要提前一天下雪,现在大雪封山,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够呆在外婆那里。
翌日清晨。
方宁还没有起床,迷迷糊糊中,突然被方微的喊叫声惊醒,“老哥!老哥!快出来看大雪啊!”她在外面大喊方宁。
方宁瞬间记忆起来昨晚下雪的事情,那场恐怖的暴风雪下了一个整晚都没有停歇,他提心吊胆半宿,实在是撑不过去了,才迷糊的睡过去,这个时候想起来,也顾不上鞋子都没穿过,“嗖”的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冲出卧室一看,只见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竹林、菜园全部都被雪覆盖了,整个天地都变成了冰雪世界!
老宅的房檐上全挂上了冰锥。
方微穿了件红色的棉衣,站在院子里搓手呵出热气,对方宁说,“老哥,你看咱们家屋檐上的冰锥简直吓死人,和大腿一样粗!”
方宁抬头看了几眼,觉得有些骇人。
这些冰锥怕是有十多公斤重!因为他们家才翻新了房子没多久,房梁房屋都承受得起,像小爷家的西房,本来就是老房子,又没翻新过,这一场冰雪以后,许多墙面连着墙皮掉下来,要是一不小心,给那玩意砸一下估计就一命呜呼了。
方宁穿了棉衣和鞋子走出来,踩在院子里,他这才发现地上白白的不是雪,是硬梆梆的冰,像一面光滑的镜子。
然后方宁发现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家里停水停电了!
方微翻着白眼还不信,跑到卧室里一拉电灯,尖叫着说还真停电了!随后她发现自来水也停了。
“老哥、大毛、小毛!快来看村里啊!”方微叫他们过去。
“我的天啊!!”
他们几个站在山坡上是可以看到村落的,放眼望去,大地白茫茫一片,村子里的农田房舍都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鱼塘结了厚厚的冰冻层,乡村沿路到处是倾倒的电线杆,被积雪压垮的高压电线电缆,还有一辆侧翻在路边的三轮车。
村长家后山上的板栗树、梨树只剩树梢,突兀的树干直指天空。
厚厚的积雪将方宁老宅边上的竹林全部压弯了腰,裂开的竹竿呵着冷气,完全是一副被狂风暴雨摧残的惨样。
“汪汪!”
白狗赶着几只母鸡在竹林了乱跑,鸡飞狗跳般折腾,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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