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晨站了起来。
周筝筝看了马上的林仲超,叹了一口气。
如果林仲超可以有张良晨那么记着她,她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在这三年里,她几乎天天梦见他,梦见他们的前世姻缘,梦见他在南面打战,身受重伤,却无人在他身边。
思念的痛苦,上一世她就领教过了,想不到这一世,她还是要领教一回。
“周大姑娘,我来,只是想当着你的面告诉大家,从今以后,周大姑娘就是我的命,谁若视周大姑娘为敌,就是视我为敌,我张良晨绝对不会放过。”张良晨当众认真地宣布道。
众人都骇然。
张良晨出人头地归来,第一个不是去面圣感谢皇上,不是去结交满朝文武官爷,却是去感谢一个还没成年的少女。
人群中有人说:“这个飞将军是不是和周大姑娘有什么关系啊。”
“听说周筝筝小时候还在东风十里登台唱戏,可是会折腾的姑娘呢,也许就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张大将军呢。”
“张大将军原来有喜欢女童的癖好……”
“这个周筝筝从小就会勾搭男人,一世英明的吴国公爷,竟然养出了这样的女儿!”
还有很多,很多,但几乎没有一句话,是讲好话的。
林仲超离人群更近一些,听到的比张良晨和周筝筝多,袖子里的拳头握了起来。
这些百姓,怎么可以这样议论一个少女?
此时,吴国公周瑾轩也闻声走了出来,看到林仲超,脸上一喜,“参加豫王殿下。”
林仲超灵机一动,对张良晨说:“当年救你的人其实是吴国公爷,和周大姑娘没有关系,吴国公爷不是来了吗?还不去谢谢你的恩人?”
张良晨正要说不是吴国公,回头看到林仲超对他动了动手指头,这是他们说好的暗语,意思就是要顺着林仲超的意思讲下去。
于是,张良晨对吴国公爷下跪说:“末将拜见救命恩人。”
周瑾轩看周筝筝难堪的样子,就已经明白了大半分,便笑着扶起张良晨,说:“你客气了,张将军。都是圣上的子民,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百姓们看到张良晨拜见了周瑾轩,知道张良晨搞错了,议论声少了很多。
张良晨上了马,林仲超下令军队继续前行。
周筝筝看着林仲超的背影远去,心知他刚才是在帮她。
“姑娘,这地上怎么有个平安符!”青云在刚才林仲超站过的地方,捡起一个眼熟的东西,“是不是豫王殿下掉的?”
这,不是三年前,她做的平安符吗?
当时,她把它挂在东园的梅树上,可是几天后再去看,平安符没有了。
原来,是被林仲超带走了。
周筝筝嘴角露出一丝惊喜来,抚摸着平安符,颜色如故,还是鲜艳的海棠红,看来,林仲超把它珍藏得很好。
他特意收藏了她的平安符,为什么?
难道说,他外表的冷淡是假的,他其实也是,一直喜欢她的?
“阿筝,还不快进来。”周瑾轩催促道。
“是。”周筝筝把平安符放进怀里,走了进去。
吴国公府的红漆大门,缓缓合上了。
林仲超和张良晨来到大殿里,庆丰帝亲自接见。
而于此同时,林枫和周宾也回来了。
因为林枫打了败仗,回来的很低调,不像林仲超被夹道欢迎,他们几乎是绕小路而归,看到的百姓对他们只有讥笑。
四个人同时跪在大殿冰凉的金砖上。
庆丰帝封了张良晨为五品将军,掌兵十万。
封了周宾为五品郎中令。
赏赐了林仲超黄金五箱,布帛十车。
至于林枫,庆丰帝没有赏赐,也没有惩罚,但是之前庆丰帝封了王佐才为平安侯,王佐才是林枫的朋友,等于是封赏了林枫。
走出大殿,已是日暮时分。
落日西沉,洒下的金辉将皇宫照的红亮红亮的,阳光透过拱门,拉出一个长长的弧形影子。
鼓楼顶,蓝绿色的琉璃瓦此时显得更是炫目,从鼓楼往下看,整个皇宫都像被粉刷了一层金漆似得,精光闪闪。
此时,需要进出皇宫的人都行色匆匆,不然,落日后,出入就不那么方便了。
“其实这次你的功劳最大,皇上却只给你封了五品,委屈你了。”林仲超和张良晨分别时,说。
张良晨在这三年来,几乎次次是身先士卒,不顾生死,大大小小赢了几十次战斗,而周宾则是百战百败,还多次陷害自己人,庆丰帝竟然是同样的封赏,都封了五品,这让林仲超很为张良晨而不平。。
张良晨爽朗一笑,“豫王殿下,能和您共事就是末将的福气,末将不求高官厚禄,但求问心无愧。”
“好兄弟!大茗朝正缺你这样的将军!”林仲超说,“只是,吴国公府那边,兄弟可要谨言慎行才是。本王知道你是真性情之人,说话不拘小节,可如今不比三年前,周大姑娘长大了,稍微有点风波就会给周大姑娘掀起大风大浪。”
张良晨点点头,愧疚地说:“末将原是好意,却差点让周大姑娘被小民议论,是末将的不对。末将日后一定注意。”
于是,二人分开,各自往自己住处而去。
张良晨刚刚回来,没有建府,暂时住在皇帝为他准备的官衙门里。
豫王府。
阿明在三年前曾跟随林仲超出征,可因为要照顾苗姝梅的儿子,也方便接洽安王的事,故而不到一年,林仲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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