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了骑大车子,不带大杠的小车子也就不在话下了,两人没事了就各自骑了车在小路上骑着玩,停下来的时候是要找个带坡度的土坡或者找棵大树,伸手拽住树枝,让车子停下来,然后再下车来。
末北毕竟还不太熟练,有次停车的时候没抓好,车子撞到树上,然后反弹,车把上的车套已经没了,坚硬的车把就撞他额头了,印了个半月形的伤,血丝渗出来,疼得他呲牙咧嘴。
骆狄停下车,把车往草地上一扔,就跑过来了,末北摔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额头上的血丝越来越多,骆狄把人拽起来,恨恨道:“让你骑我那辆你偏不骑!现在好了!撞疼了吧!要是撞眼睛上看你上哪儿哭去!”
小大人一边数落一边掏了手帕出来给末北擦,末北拧眉躲过:“别拿你擤鼻涕的手绢给我擦!脏死了!”
骆狄掐住末北的下巴,强制性地给他擦了血,咬牙切齿道:“别动!我擤鼻涕的是另外一个!让我看看,是不是破相了,破相了可就娶不到媳妇儿了!”
“去你的,你才娶不到媳妇儿!”末北反唇相讥,片刻又紧张问道,“真破相了?”
骆狄仔细把血迹擦掉,看那破皮的半圈皮肤愣了一会儿,叹道:“破相倒不至于,不过肯定得留疤,半月形的,你要再晒黑一点儿,就跟包青天似的了。”说着还拍了拍末北的肩膀,咧嘴叫道,“江青天!”
末北姓江,可不就是江青天么!
“很明显吗?”末北边问边伸手去碰,被骆狄抓住手腕不让碰,“祖宗,你是嫌伤不够大吗?别乱碰!刘海儿留长一点是看不到的。”
“哪有时间把刘海儿留长,马上就回家了,被我妈看到肯定得说我。”末北叹口气,拨了拨刘海儿,“这样行吗?”
“挡不住,你还是自招了吧!依我看,伯母也不会咋样的,你老妈不像我老妈,动不动就揍我。”骆狄也跟着拨了拨末北的刘海儿,无奈耸肩。
“那就这样吧,回家认错去……”末北去推车子,骆狄拉住他,“你还是骑我那个吧,我骑这个。”
末北想了想,自己刚被摔一下,多少也是有点犯怵,所以就没推辞,推了骆狄的小自行车轻车熟路地骑上去了。
你还别说,小车子就是比大车子好骑!
也就是从这天起,骆狄的小自行车就是末北的专属座驾了,上初中、高中之后,骆狄也一直以‘你骑着会摔跤’或‘你还想再弄一月亮在脑门上么’为理由来拒绝末北。
至于这伤疤是不是影响娶媳妇儿,多年后,俩人抱在一起亲吻的时候还互相讨论揶揄了一番……
☆、【007】我们又可以一起上下学了
童年的快乐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小学很快就要结束了。
考初中的时候,有几个学习好的同学被选拔出来去镇上考试,末北当然也在其中。
骆狄早上照例去叫末北的时候,末北塞给他一根油条两个鸡蛋,嘱托:“你可要好好考,我初中还想跟你一起上下学呢!”
骆狄点点头,叼着油条边啃边问:“你还骑车吗?骑我的!”
“不用了,我爸送我去。”末北扭头看了看院里,老爸正在给车子检查车胎,“你就在咱学校考,不用去这么早的。”
“我知道,就是过来送送你。”骆狄开始剥鸡蛋,“你说吃一根油条两个鸡蛋真的就能考一百分吗?”
“你觉得能就肯定能。”末北咧嘴笑了,露出满嘴小白牙。
骆狄忽然有种去咬一口的冲动,不过他还是把鸡蛋塞嘴里咬一口,含糊不清道:“吃了小北给我的油条鸡蛋,我肯定能考一百分!到时候咱俩初中还一起!”
“嗯。”末北掏出文具检查了一遍准考证和铅笔橡皮尺子圆规等文具,“我的都检查好了,你也检查一下,别落了什么东西。”
“你给我检查。”骆狄转过身,剥第二颗鸡蛋,“我手上都是油。”
刚才吃油条的时候沾染的,还没来得及擦。
“好吧。”末北拉开骆,帮他检查一遍,发现他该带的都带了,于是又给他塞回去,安慰,“没问题。”
“咱俩换根铅笔吧!”骆狄突然开口,“让我沾沾你的好运气。”
末北敲了敲他的后脑勺:“我可不是凭运气!是凭实力!”话虽如此,末北还是从铅笔盒里拿了一根自己的铅笔递给骆狄,“喏,要是考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骆狄吐吐舌头:“好吧,凭实力……”
俩人说完话,末北爸爸也已经检查好了自行车出来:“小北,咱们可以走了。”说着又对骆狄笑道,“骆狄,加油哦!”
“谢谢伯伯,我会加油的。”骆狄跟末北挥挥手,目送末北坐在车后座远去,然后攥紧了手中的铅笔。
他一定会跟末北考上同一所初中的!
那年,通往镇上的路还是泥泞不堪的,末北爸爸骑车带着他一脚一脚地蹬往考场。
路上,偶尔呼啸而过一辆摩托车,无一例外的,车上坐着的也都是跟末北同学校的学生。
说不羡慕是假的。
摩托车到镇上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而他们,则要用四十分钟才可以到考场。
那时,太阳刚刚冒头,初夏的风吹拂在脸上,父亲宽厚的背映在眼前,末北记住了父亲语重心长的一句话。
“儿子,虽然他们到得早!但只要你肯努力,一定比他们考得好!”
更懂事一点后,末北就明白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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