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时候吴陌突然想到了这个。
吴陌曾经被吴老大的一个死对头掳走过,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吧,黑历史什么的吴陌的脑子总有自动淡化的功能,所以具体过程没啥印象了,就记得手脚被绑得结结实实地扔在个黑黢黢的地下室里,也不知道不吃不喝熬了多久,身边连个喘气的都没有,他就那么静静地躺着,连呼吸都放到最轻,为的就是能最大限度地节省体力。后来,当有人砸开地下室的门闯进来,靠近他察看生命迹象的时候,他一跃而起,差点勒死那个倒霉催的。不过幸好吴老大及时带人进来了。从那儿以后他就落下了两个毛病:一,月光不足的夜里睡觉必须开壁灯;二,手脚必须绝对自由,捆绑情趣啥的此生无缘了。
这个早上,半睡半醒间的吴陌感觉到手臂、腰腹和腿上的束缚后乍然凌乱,条件反射地出力挣脱,没想到被箍得更紧,于是,怒了。
直到被温暖沉重的身体死死压在床上不得动弹,吴陌才清醒过来。
“难怪体术格斗不错,原来每天早上要先打套拳再起床。不过,体力还不行。”罗少将扔下句话就下床趿拉着拖鞋出去了。
“体......体力不行......”吴陌扯下圆领睡衣的下摆遮住露出来的半截肚皮,愤恨地把自己拱进凌乱的被子里直蹬腿。这是被伴儿嫌弃了的节奏吗?
没关系,这身体还年轻着呢,只要从今天开始好好吃饭努力训练,腹肌背肌臂肌胸大肌什么的都会有的!
正能量转换完毕,吴陌从床上一跃而起,趿拉着拖鞋去厨房做饭了。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是擅于正能量转化的人都活得异常身心健康,比如吴陌,再比如——罗王后。
再一次坐在一起吃饭,吴陌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亲疏有别”。不说那气场全开的皇家四父子,就连罗王后也是优雅中透露着上位者的疏离。果然啊,昨天的是场地地道道的家宴。
一个月后直接举办婚礼的消息让吴副部长大出意外,但还是很快应承了下来,只是再看向一旁静静坐着的吴陌时眼里的情绪复杂了很多。
吃饭吃饭,吃的是东西更是氛围,一顿饭吃得好不好,有时候和谁一起吃甚至是更重要的。显然,这顿饭吃得是不咋地,吴陌浅浅动了几筷子之后就不吃了,坐在他对面的罗少将很快也住了筷。
吴陌这次是随着吴副部长一家一块儿离开的,并且和吴副部长同乘一辆车。对此殊荣,吴陌心里一笑而过。果然,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就实打实地体会了把什么叫“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先礼后兵”和“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兜里揣着吴副部长给列的“嫁妆”单子,吴陌走出书房时心情还算不错,这让他很大度地无视了楼梯转角处与吴攸吴大公子擦肩而过时对方脸上赤-裸-裸的挑衅和不屑。
情绪这东西,你若不在乎,它就连个屁都不是,毫无杀伤力。
吴副部长派了车送他回家,吴陌靠坐在座椅里闭目养神,脑子里不断回放着书房里吴副部长的那番“谆谆教诲”,不禁觉得更加好笑。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什么“族盛则子孙得荫”,哼,虚的甭扯,先把吴小陌和他妈妈-的名字写到吴家族谱里再说吧!
实际上,吴副部长问吴陌有没有什么要求的时候不过是句客套话,可吴陌是一点儿也没和他客套,直接表明了自己“唯一的心愿”就是能达成母亲的“遗愿”:认祖归宗,入名族谱。并且,在自己的名字后面标注上生母的名讳。
对于一个即将嫁入帝王家的人,如此要求并不过分,吴副部长不仅没有拒绝的余地,还得做得更到位。身份,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被赋予的,在吴家,握有这予夺大权的便是族长吴副部长。
啧啧啧,还真是期待母亲和自己的名字被写到族谱那天时那一家子的表情,一定很愉悦人。呃,吴陌突然觉得自打来这边后自己的趣味好像变得恶俗了许多,该反省反省了。
到家的时候罗少将已经早回来了,厨房的地板上堆了不少的东西,食材水果应有尽有,一看就知道是罗王后又把后厨搜刮了一遍。
吴陌把口袋里的那张“嫁妆”单子塞给沙发上的罗少将后一头钻进厨房里安置这些市场上贵得要死的吃食。不得不说,罗少将是个眼色极其犀利之人,同居不到一天就完全摸清了他的风格:除了对厨房有整洁的执念外,其余地方都可以随遇而安。所以,从今早开始,俩人负责区域自动划分,他负责厨房,其他区域归罗少将。吴陌敢对着日光灯发誓,此项行为完全基于自发、自愿原则,实在是罗少将嫌弃他的打扫质量自己非要亲力亲为返工而已。
“出手还算大方。”罗少将浏览完手上的单子,很中肯地评论。
“嗯。”吴陌手上的动作一顿,“他还答应我,以平妻的名义把母亲的名字写入族谱,我,往后就是吴家的二公子了,名正言顺。”哼,真讽刺,心心念念想要这个的吴小陌已经魂灭,这名分,来得太晚,当下一文不值,因为现在的他,是吴陌。
“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无所谓。”
罗少将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在吴陌的耳朵里却是不能再动听了。罗少将啊,你特么真是太会治愈人了。
当即扔掉手里的卷心菜,吴陌趿拉着拖鞋歘歘歘几步就蹿到了客厅里一屁股坐到罗少将身边,俩眼睛晶亮晶亮地闪着光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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