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被唐歌的表情吓了一跳,仔细斟酌着回道:“如果河阳趁着夜色派出少量的战士,咱们还真不容易发现,毕竟咱们的哨探不多,也不敢靠河阳部落太近。”
“那他们会不会对北山部落下手?他们一定会对北山部落下手!”唐歌的表情狰狞的不像样子,眼睛几乎要突出眼眶,扯着喉咙嘶喊道:“通知骑兵队,派出所有人去接应北山部落!现在!立刻!快!!!”
王朝闻言掉头就跑,他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鼓足了全身的力气往青山家里冲去,去传达唐歌的命令。他的身份只是奴隶,所以从来都只有传话的份,没有任何物资或人员的调动权。更何况骑兵是部落里最重要的事物之一,任何调动都需要青山或者胖巫的允许,除了他俩之外,再无第三个人有这样的权力,就连唐歌的命令都不管用。
没多久,半坡豚内传出一股“轰隆隆”的声音,如同打雷,连绵不绝。
半坡豚的客人们,瞠目结舌的看着一群身穿红黑风衣,连同战马都笼罩进去的骑士,如同一片乌云般,杀气腾腾的冲出部落,在旷野上如风般飞驰。
良久良久,一直到骑兵队翻过一座山坡,再也看不到之后,应邀而来的宾客们才合上嘴巴,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身边“陪伴”他们的半坡豚族人。
“那是我们部落的骑兵队,可能有啥急事。”大部分族人干巴巴的解释道。
“一般我们不会出动这么多人,我们半坡豚骑兵也不多。”少部分人画蛇添足的追加一句,以防客人们压力过大。
外部落客人们齐齐吞了口口水,以后“参观”的过程中,言谈举止愈发的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一个不注意,犯了半坡豚的忌讳。
眼看着骑兵出发之后,唐歌又马不停蹄的直奔胖巫家。
胖巫房间里,一张大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绳结,胖巫一边整理绳结,一边监视着红果把绳结所代表的事情用拼音,一笔一划的用烙铁记录到兽皮上。
绳结记事,是现如今所有部落记事的方法,不管大事小事,只要部落的巫师觉得有必要记下来,拿出绳子,打上一个结,就成了这件事的记录。唐歌以前觉得绳结记事很简单,但胖巫以少巫必须了解部落为由,企图教导唐歌绳结的意义时,唐歌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的麻烦。
绳结记事并不是简单的打一个结就算完了。要记录不同的事情,就要用到不同材质的绳索,打什么结,留多长的扣,甚至绳子的粗细长短,都有不同的意义。每个巫师的记录习惯都不一样,而且很多事情甚至是巫师们用自创的手法来打结记录,而这样的绳结,就如同天然自带密码系统,如果没有巫师手把手的教导,就算把一根完整的绳结摆在别人面前,别人也半点都看不明白上面所记载的东西。这也是一旦巫师遭遇意外,部落就很容易断了传承的原因所在。
唐歌当时看到胖巫家里形形色色,如同小山一般的各种绳结时,当场就麻了爪子,当胖巫举着一根被涂抹得五颜六色,打着大大小小的活结死扣,绳结上还带着各种绳穂以及粗细长短不一的线头的绳索,告诉唐歌这是她记录的一种药方时,唐歌简直都傻了眼了。不过好吃懒做的唐歌自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学习这种麻烦的记事方法,以拼音来记录半坡豚的“历史”以及资料的法子一说出来,胖巫立刻惊为天人,连呼先祖保佑。
方法是有了,事情还得有人做。拼音是针对普通话来发明的,对此时他们所用的方言来说,并不能面面俱到,记录起来很是吃力。再加上胖巫的绳结太多了,唐歌光是看看就觉得头昏脑涨了,所以很自然的,绳结记事转拼音记事的重任,就落在了“好学生”红果身上。
这些日子胖巫足不出户,天天盯着红果把绳结上的事情往兽皮上抄,抄完之后念一遍,等觉得满意了,就分门别类的放进大大小小的木匣子里。可怜的小丫头青果熬的两眼通红,天天攥着洛铁写字,累得胳膊都肿了,却依旧强打精神,不敢弄出半点差错。
唐歌闯进胖巫家时,红果刚好把一根绳索所记载的事情完整的转移到兽皮上,胖巫正满心欢喜的把这张兽皮收纳进精致的木匣里。看到唐歌一头撞进来,胖巫不满的翻了个白眼,把木匣子小心翼翼的放好,这才问道:“什么事?”
“你不是会卜筮吗?快帮我算算阿亮他们的吉凶!”唐歌磁瞪着眼珠子吼道。
胖巫闻言,不耐烦的说道:“骑兵队不是派出去了吗?是吉是凶很快就知道了。”
“我等不及了!你赶快给我算一卦!”唐歌扯着嗓子怒吼。
胖巫瞪了神态癫狂的唐歌一眼,想发怒却又强忍了下来,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知道你担心你亮哥,可即便他们真的被河阳偷袭,你这边即便是闹翻了天,又有什么用处?”
“你到底给不给算!!!”唐歌呲着牙冲胖巫吼了一句之后,态度又突然软化下来,可怜巴巴的对胖巫祈求道:“我求求你了!你帮我算一次吧!”
眼看着唐歌都快哭出来了,胖巫长叹一声,起身寻了一副龟甲,将其投入火中,然后便念念有词的坐在篝火前,盯着噼啪作响的龟甲看。唐歌见状,赶忙小心翼翼的陪侍在胖巫身边,等着胖巫告诉他卜筮的结果。
在满屋子的焦糊味中,胖巫拔出烧的黢黑的龟甲,仔细的观察了上面的裂纹之后,对唐歌说道:“卜筮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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