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阳光格外刺眼,贺兰骢不安地在床上扭动下,才彻底醒转。
拍拍还有些发闷的头,心里一阵纳闷,怎么浑身如此乏累?看样子,此时已经日上三竿,这一觉竟然睡到这个时候。
用力撑起身子,低呼一声,哎呦!
锦被滑落,自己居然是一丝*不挂,胸前肚腹上全是被肆虐的红紫痕迹,腰酸软无力不说,后面那个说不口的隐秘部位,还传来一阵阵钝痛。
隐约中,捕捉着夜里零碎的记忆,不禁大怒。
真是可恶,趁我醉酒,欺辱于我,简直就是乘人之危!
突然忆起,昨夜自己迷迷糊糊间,竟然于此事,亦有迎合之举,不禁羞愧万分。
贺兰骢兀自懊恼时,小福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似松口气,道:“公子可醒了,不然奴才又以为是,咳咳,不说了,反正公子无事就好。”
心里再不舒服,贺兰骢也不会拿小福出气,洗漱完毕,正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在窗前观赏外面雪景,安成竟然带着人来了。
“呦,奴才给公子请安啦。”大总管满脸堆笑,带着讨好,行礼请安。
贺兰骢对这个太监没有任何好感,甚至还很痛恶,那次就是栽在这阉奴手里,当众被皇帝侮辱,把自己的不堪,暴露在几个太监面前。
“有事吗?”冷冷地开口,如果没事,可就下逐客令了。
安成有点尴尬,不过一想到自己此次前来的任务,还是笑嘻嘻地唱道:“恭喜啦,贺兰公子。昨夜公子侍寝,陛下龙颜大悦,特赐火狐披风一件,波斯明珠十颗,玉摆件十件……”
听着安成不停的唱着物品明细,再看看桌上堆如小山一样的各种下赐之物,贺兰骢眉毛拧起,心里更是不痛快。
这时,安成唱出最后一样下赐之物的名字,“陛下皇恩浩荡,特赐名琴焦尾于贺兰公子。”
焦尾琴,贺兰骢嘴巴大张,半天未曾合上。
安成把他的表情收到眼底,满意地一笑,招呼身后的小太监,把这具千古名琴小心翼翼地置于桌上。
安成道:“陛下说,希望公子可以丢掉那些伤心事。奴才传旨已毕,这就回去复命了,公子可有什么话,要奴才带给陛下么?”
“没有。”贺兰骢不快地说,用手撑着桌子,支撑自己的体重,双目合上。他收藏的焦尾琴,落到了北苍国,如今又被这小皇帝以赏赐之名,辗转回到自己手中,而代价竟是自己雌伏于皇帝身下,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27、妙言见乾坤 ...
安成小心谨慎地向皇帝回报传旨过程,就见小皇帝的眉毛越拧越紧。
安荣感觉哪里不对,便问:“陛下,有什么不妥么?”
皇帝道:“大意了,朕触到贺兰的痛处了,这下,恐是好心办坏事,失算、失算了。”
挥挥手,把安成打发了,皇帝才道:“朕无意得知贺兰擅弹琴,突然想起攻陷东林时收缴的各种宝物名册上,有延平侯府的焦尾琴,便想今天还给他。不想那会未作多想,忘了嘱咐安成,这琴不在赏赐旨意之列。”
安荣见皇帝一下倒在龙椅上懊恼不已,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挽回的办法,只能安慰着说道:“陛下,公子心重,一来是东林礼教甚严,二来嘛,恕奴才大胆,是陛下初时用的手段,确实有些过了。不过老奴坚信,只要心诚,会好起来。”
皇帝想了想,忽然问:“那你说,先皇对顾铭洲,难道不心诚吗?”
安荣脸色一变,帝王面前,瞬时褪去恭敬的外表,他阴沉着脸道:“先皇对顾铭洲,是亵渎,奴才曾发誓,不能手刃其首级,亦不会令其善终。陛下,奴才今日之言,大逆不道,当处凌迟之刑。奴才不后悔,这么多年,心里就是这么想的,陛下若是心生嫌隙,直接处死奴才就是,奴才……”
皇帝惊呼一声,急忙拦住安荣的话,急切地道:“师伯,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天下人不知师伯为了敬儿做了何等牺牲,但是敬儿知道。师伯若是担心朕将来不在了,后世之君会对你不利,朕一定会留有旨意,保师伯一家世代平安。朕可以留遗诏,颁免死铁券,世代有效。”
“陛下!”安荣低头垂泪。
皇帝很少在非重阳夜的时候,称呼安荣师伯,并以自己的名讳自称,今日如此,显然皇帝知道,他把安荣的痛处也戳到了。
“师伯,放心吧,朕答应你,会让他们在一起。朕知道,这世上,有些东西是不能亵渎的,先皇就是不自知,折尽了自己的寿禄。”
安荣点头,“陛下,奴才就是怕陛下走上先皇的老路啊!”
皇帝道:“朕知道了,朕会尽量去弥合。”
……
贺兰骢是第一次进入皇帝的御书房,上次召他,结果半路在琼台碰到曹贵妃,受尽羞辱。这次,不知皇帝又玩什么花样,心中不免忐忑。左右看看,开始参观起来。
御书房是里外三套间,最外面的一间,分左右两厢,是伺候的宫人内侍休息,和准备茶果点心的地方,中间套间,是皇帝读书写字的地方,红木书架一个一个整齐有序陈列,有放书本的,有放字画的,也有放文房四宝的。里间则是皇帝批阅奏折,和大臣商议机要的场所。宽大的龙案上面是各类奏折,龙案后面是雕着二龙戏珠的龙椅,明黄色绣盘龙的坐垫、垫腰的软垫歪歪扭扭,置于椅上。
比起中间那间,里面这间,布置倒是简单得多。在望向里面,一个长长的锦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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