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上面是个人吗?”
张山人的两个弟子也探头去看,“好像是的……”
“喂,兄台,你在做什么?”
但是船上的人毫无回应。
云雁回到旁边的摊位借了盏灯笼来,打着灯一看,竟还是个“熟人”,他正拖赵允初打听中的郑凌躺在船上不省人事,额角还在流血,毫无回应原来并非睡着了,而是昏迷。
云雁回心中一惊,连忙说道:“此人我认识,能把他弄上来吗?”
既然小叔叔有要求,那两个弟子自然无不遵从,翻身跳下河,扶着船,把里面的半大少年拖出来,两人一人做底,另一人踩着他把郑凌托了上去。
云雁回抓着郑凌的手,把他拖到岸上来。
那两个弟子再各自爬了上来,一身湿淋淋的,“这小郎君看上去情况不妙,还是赶紧送大夫吧。”
“再劳驾了,把他抬到了然法师那里去。”云雁回心知郑凌与郑苹极可能有血缘关系,虽是个熊少年,但看到他这脸色苍白的样子,还是有些紧张。
那两人把郑凌抬了起来,叫云雁回带路,往了然那里送。
了然正在做晚课,忽听他弟子带了个伤患来,连忙放下木鱼走出来,“把人放在床上。”
了然一探郑凌的鼻息,又在他身上摸了摸,说道:“殴打至此,待我先止血。”
云雁回见了然没说什么不妙的话,松了口气,先找惠冲借了两件僧袍给下了水浑身湿淋淋的张山人弟子换上,再三答谢。
了然那边,一面给郑凌处理着伤势,一面目光打量着郑凌的脸,又去偷看云雁回的脸,发现云雁回没有丝毫忐忑的神情,难道根本没有多想过这少年的样貌?
云雁回却是在心里想,这郑凌整日里就知道惹事斗殴,怎么可能和我娘是一家人?真是奇了怪了。
而说到郑苹,因为云雁回慌慌张张带两个人抬了个伤者过来,路上被人瞧见,早去通知了郑苹,所以,未几时,郑苹也匆匆赶来了。
云雁回听到郑苹的声音,便跑了出去,“娘。”
“你没事吧?今日不是和张先生吃饭去了,怎抬着人回来。”因为之前云雁回被连累进斗殴,郑苹就总怕他牵扯进暴力事件。
“路上见人受伤,就做了个好人,把他抬了回来。”云雁回说道。
郑苹松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
云雁回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实话,“娘,救回来的那个,恰好是前些日子打架连累我的衙内之一。就是我说,同我长得有些像的那个。”
他也不知道郑苹对郑凌到底会是个什么态度,还是说了出来让郑苹自己选择。
郑苹愣了一下,目光转向房内,一副十分想进去的样子,又不知在考量什么,裹足不前。
云雁回拉着她的手进来,“你看,他真的长得与我可像了。”
郑苹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云雁回,来到了床前,那个少年的额头已经被敷了药包上,脸色有些白,一眼瞧过去,轮廓可不正是与雁哥儿相似。
更准确地说,是与郑苹记忆中的某个人相似,毕竟雁哥儿还有一部分是像他爹。
“他……”郑苹不自觉刚说了一个字,声音反而把自己惊醒了,慌忙收敛了神情,掩饰地道,“世上果真有这样的巧合,确实有几分相似呢。”
了然端着药进来,看到郑苹,便道:“郑娘子来得正好,可否帮忙给这孩子喂一下药?”
郑苹行了个礼,接过药,“妾身来吧。”
云雁回帮她把郑凌脑袋托了起来,药一勺勺喂到他嘴里,幸好还知道吞咽。
了然在旁边道:“剩下的,就是看他今夜会不会发热了。”
“那法师好生休息吧,妾身今夜可以看护这孩子。”就算和这少年没什么关系,郑苹也不可能让了然一个老头守夜。
了然念了声佛,也不和郑苹客气,“那就辛苦郑娘子了。”
云雁回在旁边冷眼看着郑苹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就有了结论。
郑苹一回首,恰好看到云雁回神色淡淡的样子,心中跳了一下,又安慰自己雁哥儿应该不懂,有些心虚地说道:“雁哥儿,你做得很好,救了一个人。娘今夜在这里照顾这个小哥哥,你回去带小宝和双宜,叫他们早点睡,好吗?”
云雁回状似乖巧地点了点头,“好的,娘,你放心吧。”
关心则乱,不要说他了,连了然恐怕都看出来了,却还不动声色,否则肯定是叫郑苹回去,让他的弟子来守夜了,哪会叫无亲无故的郑苹来辛苦。
……
云雁回一晚上都没闲着,这会儿慢慢走回了自己家,看到双宜和小宝正在坐在厅堂内,托着腮等他和郑苹回来。
“雁哥儿,你回来啦,娘呢?”双宜跳下胡床,看了看云雁回身后。
“不是说抬了个受伤的人回来,是什么人啊,哥,你揍人了?”
“就你哥我这小胳膊小腿,能把谁走到来急诊啊。”云雁回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是上次那个衙内,和我长得有些像,看他受了伤,便好心带了回来。娘在帮了然法师的忙,我先回来给你们说,你们先睡吧。”
云雁回把情况有所保留地说了,拿出长兄的威严,让他们去洗漱睡觉。
双宜年纪大些,虽察觉到不对,但度着云雁回的脸色,还是没说什么,乖乖照做了。小宝则信了,还以为郑苹只是暂时留在那里帮帮忙,他早就困了,揉了揉眼睛,“嗯……我早就洗漱了,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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