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痛吗?会孤单吗?会真的被黑白无常抓走吗?当一个人真的死掉,会看见另一个不同的世界吗?
千百年前人们信奉的阴森古怪的地狱、大胡子的七尺阎魔、熊熊燃烧的烈火、将人放在青铜上烘烤的炮烙之刑,还有开着彼岸花的冥界三途河,在现在这个年代会是原来的模样吗?
是不是死了就真的像科学家们说的那样,没有感知没有意识?是不是死了就真的可以不再痛苦?
我抱着这样的念想,在润生家的酒窖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然而现在却恨不得再活回去。
这是个什么鬼情况!
我记得死前有那么一刻曾看见自己倒在血泊中的躯体,那个时候我以为是我自己幻想的,然而现在,为什么我还在看着我的尸体!
我飘在酒窖的空气中,看着地上的自己渐渐变得青白的脸,恐惧感一点点蔓延。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一定是哪里有问题,不是说死掉就没有感知了么?为什么我现在还能看能听能感觉,这不就跟活着的时候一样了么!
我实在是不能忍受自己曾经花一鲜活的躯体就这样在我眼皮底下渐渐变得灰白,所以我逃出了酒窖,经过润生家客厅时,忍不住看了一眼门口的穿衣镜,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镜子里清晰地映着我的脸,依旧白皙水嫩光泽,只是我的身体却像被被雾化一般,轻飘飘地浮在上空,怎么也落不了地。
而且我身上的衣服也不见了,重点部位仿佛被抹平了一般呈现出一种雾蒙蒙的状态,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我真想仰头长啸,这绝对是侮辱啊侮辱!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我都死掉了还要让我接受这种惨无人道的侮辱啊!
我真的开口骂了起来,居然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润生家原野般的房子里回荡起来,这让我觉得有点有趣,因为我决定去吓吓润生那个讨厌得要死的秘书,我看见他正从花园里走进来。
我轻轻一动,便轻飘飘地来到了他的身旁,他好像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走进了室内。
我不耐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肯定又是在等他老板回来,明明只是个秘书而已却将自己当成人家贴身管家似的,连我这个外人的事情也要插上一足。
对于这种讨厌鬼,生前我倒是没怎么计较,因为我觉得如果对润生的事情插手太多,跟他的纠葛就更加理不清了,所以我总是他给什么就接受什么,毫无废话。然而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死了,而且死得这么自由,死得这么逍遥,所以我决定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笑了笑,慢慢地凑近秘书的耳旁,然后用尽我全身的力气狂吼一声:“你个神经病看家狗!快去找你家主人领狗粮吧喂!”
原野般空旷的房子里顿时充满了我的声音,我被自己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后睁大眼睛等着看秘书惊讶的表情。
会不会被我吓死掉呢?我乐滋滋地想。
然而他只是径自走到润生的书房门前,沉默了一会儿又退了回来,完全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的迹象。
我顿时大失所望,飘到他的脑袋前举起手去弹他光亮的脑门。可是在碰到他的皮肤的第一秒,我的手指居然变成了雾气,径自散开。
我不服气,又去扯他的头发,结果还是跟刚才一样。真是气死我了。
我无奈地看着这个家伙,他不停地看手表,脸上万年冰冷的表情时而泄露出一些焦急和担忧。
妈的,就知道这家伙和润生有情况,不就是比平时晚回来一点吗,老子都没焦急他焦急个什么劲。真想把他的衣服tuō_guāng扔到外面去,我坏心眼地想着。
突然,一颗纽扣蹦到了我的身上,它穿过我雾蒙蒙的身体,掉到了我的身后,接着我听到了秘书的自言自语。“见鬼了,怎么裤子掉了我都没发现。”
我赶紧抬头一看,好家伙,这家伙身上居然没了衬衣,而那条裤子正自己往下掉着,他赶紧扯住它,就像有人在和他争裤子一样。我滚到沙发上,笑得喘不过气来。
没等我喘过气来,他又光着身子从窗子爬了出去。这就是“tuō_guāng衣服扔出去”?到底是什么鬼啊?!
我不禁又狂笑了起来,像平时一样撕扯着沙发的皮,如果现在我的肉身还在,润生估计又得换沙发了,然而现在,我却没有听到沙发被撕裂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看见放在沙发上的自己的手,软软乎乎的就像一团蒙蒙的雾气,完全没有杀伤力。
停住笑,我坐了起来,长长地叹了一声气。
我,终归是个死掉的人了啊。死亡,原来是这么寂寞的一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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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惊醒
我在沙发上坐--确切地说是飘--了一会,看见秘书从窗外爬了回来,狼狈地打着电话让人给他送一套衣服过来。
我撇撇嘴,其实他明明知道客厅的那个大橱子里有润生备用的衣服,也知道他的老板根本不会介意他拿来用,但却还要多此一举,真是矫情。
我在空中做出个翘着二郎腿的姿势晃荡着,一边整理自己的思绪,一边又觉得无聊,终于,我懒得看秘书那个矫情的小样儿,自顾自地飘进二楼的卧房。
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明明死掉的我还在过着和以前一样的日子,嫌弃完了秘书,无聊地坐了会又回到卧室继续无聊。更可气的是,我居然像平时那样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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