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缓缓席卷而过,流动间带起一缕青草轻轻飘动似在风中畅舞,这青草似刚从黄土地中钻出尚还生机浅薄带着一缕青嫩,风起之际还未扎深的根须甚至都被拔出了些许,风吹草动为天地规律可在此时却威胁到了这初生的一抹淡绿。
眼看这株青草即将在风动间被连根拔起,可那一寸虚空却是突兀地闪烁了一番冒出一个瘦长人影,那人影渐清露出了一位身着精致道袍的须白老者,他走过无垠草原仿若闲庭漫步,举手投足都玄妙非常能引动天地大势加身,其单手持拿一个紫色葫芦上面也画有九星闪烁摇动间似包藏乾坤,显然也非凡品。
老者虽是道袍精致打扮讲究,此刻却满面愁容黯淡仿若失去了生的意义,他蹲下看视那青草在风中摇摆不定景象不禁微微长叹,右手举起酒壶放于嘴边畅饮却免不了借酒消愁愁更愁,“唉……天地之间本就有所定数,一生一死,一枯一荣,皆有其时,实在不应强求苟活,一株草都是如此,人又何尝不是呢……”老者话语间已然露出了丝缕死气荡漾,一旦生出这种心态却也证明其离归墟已经不远。
可正当那老者不愿再看生命缓缓逝去而要离去之时,远处却是蓦地传来一阵嗓音犹如清风划过草原,“前辈何必如此,我辈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一切都应争锋抢夺,纵然万事都有定数却也不该过于消极,就算是吃喝小事都值得全力一争,更何况是生死大事呢?”那身影渐渐散去却是显露出一道略微瘦削的身影,他一双丹凤目中黑白重瞳轮转闪烁着让人看不透的玄妙,他微微蹲下也是看视那株草,可看到的却不是如之前老者所见消亡已有定数,而是那株草坚韧的意志在风吹之下仍旧拼命稳固自身向上生长的对生命的渴望,“连一株草都懂得去争自己的生机,那么我们身为一介修道之人又岂能轻言放弃,仙路争锋不断,若少了那么一颗与天斗的心又还有何意义?”
霍白此话看似只是随意讲解了一遍凡俗人士都懂的简单道理,但此刻听在已生出死意的老者耳中却仿佛晴空雷霆般发人深省,老者停在原地虽仍旧拿着紫色葫芦却单手不断捋着白须似在慢慢咀嚼前番霍白所诉之言,片刻之后他才双目散出缕缕神光大笑一声道:“你小子真是威风了,没想到我这活了大把岁月的老人家竟是被你教训了一顿,怎么,又来这风尘界悟道了?不过看着你气色不太好呀。”原来这老者正是在霍白闭关风尘界时曾多番出手相助指点的神秘高人,他此刻是半开玩笑却也看出其状态不好。
而那瘦削身影却是刚刚踏出风尘界的霍白,他此刻面色虽是苍白但自己也在刚刚那番话中有所体悟,双目中有神光散出神采奕奕,“晚辈也是刚刚进入这风尘界中便见前辈在此漫步,这风尘界中一花一草都非凡物能助人悟道,所以一时有了感悟便说出了,还请前辈见谅,莫要怪罪我放肆了……”霍白话虽如此说,但实际上他却是看到这应为神道院主东皇方坤的老者似心中生出求死之意才开口尝试劝说,“至于晚辈的身体状况嘛,想来前辈已然能看出一二了,此乃被万物母气所伤,常法不可救治,还请东皇老前辈能出手想救了……”
“哦?你倒是得知了老夫的真正身份了,应该是天语那小家伙告诉你的吧,其实也无妨,这也不算什么不能说出去的秘密,你知道了也好……”方坤却是没有介意自己的事情被吐露而出,此刻他更在意的反倒是霍白的伤势,“你这伤势却是有些麻烦呀……为玄黄气所伤,万物母气根源即使并非完整在这样轰击下也能造成大道伤了……我若没记错,这是人道院直系功法人皇决所致吧,现在的神道院都开始内斗了吗……”方坤有些微微感叹,这般景象明显就是神道院中有内乱发生,自己争斗是绝不会连人皇决都用出的。
“至于你这伤势实在很麻烦,天地道伤人力难以企及,我个人修为有限恐怕也没法帮到你……”方坤抬起手中紫色葫芦往口中倒入一口玉色酒液,可面色却是无奈之色遍布让霍白微微心凉,不禁自语:以东皇惊天修为都无法治愈,难道我这伤势真的无法可解只有死路?
霍白有些呆滞此刻已经浮上黯然之色,但心中即将生出死意后却猛地想起了刚刚那青草求生的一幕不禁有所感悟,这青草求生之意固然对方坤有启迪之意,但又何尝不是暗合自己此时的情况呢,“纵然如此,我也不会轻易放弃求生的,再说我若是没猜错恐怕我这伤势还有救吧,毕竟前辈特意提到了个人修为,若是加上外力又如何呢?”霍白此刻虽是伤势被天语真人以神术稳定但依旧很是虚弱,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却脑中依旧清醒能明白暗藏玄机。
“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果然够机警,这样都被你听了出来,老夫就是喜欢你这聪明劲,不过还是得劝诫你一句,慧极必伤啊……”方坤听到霍白如此快就猜测到了其中玄机也是微微吃惊,但好似想起了什么又有些感叹地劝解了一两句,“至于你的伤势,我个人修为确实是无能为力,但这里确实风尘界本身就是大道布满之地,我这几年便是借此稳固伤势,你的伤还未重到我这种程度,只要加上我在旁辅助自然可以救你。”
“原来如此……那就多谢前辈出手援助了,不过前辈的伤势到底是为何会重到如此程度,前辈当初为东域第一战力又怎么会受如此重伤?不如和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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