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你。”江照说得很自然。
明锋本想说不用等,但一转念,没说出来,他发现江照有时候很执拗,近乎病态,你根本改变不了。
明锋下楼,开车,去找冯贺。毕竟是在国内第一场秀,身边的朋友都应该请一请的。
冯贺正在闹心,非常闹心,原因是他伟大睿智英明神武腹黑鬼畜的连旗连哥,要学厨艺。
连旗受刺激了,被田一禾刺激了。
最近田一禾日子过得挺滋润,每天连旗七点钟准时敲门——当然时间是田一禾定的——放下各种早餐,顺便帮田一禾收拾收拾屋子,拧开洗衣机洗洗衣服。
田一禾心情好的时候,跟连旗说上两句闲话,聊聊今天外面冷不冷啊,晚上去哪玩啊之类之类的。心情不好就瞪着两只眼睛,跟炸毛的小公猫似的,一会说面条太烫了一会说衣服晾的不是地方横挑鼻子竖挑眼。连旗好脾气地笑,时不时捋捋他炸起的毛。
连旗天天变着花样给他买饭吃,高档的低档的有名的没名的,把田一禾本来就刁的嘴养得越来越刁。到后来田一禾腻烦了,他不喜欢饭店那种千篇一律的味道了,他想求新。他一边修指甲一边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一边眼睛跟探照灯似的随着连旗走来走去。等连旗在餐桌前忙活着摆上美味的时候,忽然开口:“我说,你会做饭不?”
“啊?”连旗推了推眼镜。
“做饭。”田一禾不耐烦地翻个白眼,“我想吃红烧肉。”
“那我现在去给你买?”连旗一副标准忠犬的模样,极富耐心地问。
“不,我要吃你做的红烧肉。”
连旗半天没吭声,他推了推眼镜,又推了推眼镜,然后他说:“我给你去买吧。”
田一禾来劲了,他扔下指甲刀从沙发上跳起来,摸着下巴绕着连旗踱步:“哦,原来你不会做饭。这不行啊炮灰,你想追我不会做饭可不行。你知道不?我的厨艺那叫顶呱呱,知道我最擅长做什么不?”
连旗真的差点就回答:“馄饨。”幸好他寡言的性格已经深入到骨髓里,两个字在唇边转了两转,没说出来。
“馄饨。”田一禾自己说了,还挺得意,“你可别看那个简单,难着呢,用什么肉用什么菜放多少盐……”他扳着手指头念叨,最后一摆手,“说了你也听不懂。反正,你得会做饭。”
连旗沉默了好一会,然后他说:“我会下面条。”
“行啊,那你给我下一碗。”
连旗像奔向战场一样慷慨赴义地进了厨房,噼里啪啦忙活近一个小时,等田一禾差点饿趴下的时候终于把面条端上来了。
田一禾看一眼花花绿绿黑黑红红的一碗东西,愣是没敢动。他说:“算了你买的菜其实也挺好吃的。”
连旗一回到书店,就让冯贺给他找烹饪学习班,还要速成的,还要家常菜的。冯贺内牛满面,老大你以前是混黑社会的你还记得吗?你手下几十个兄弟你还记得吗?你是s城黑彩最大的庄家你还记得吗?那小子是正规彩票站的跟你势不两立你还记得吗?
冯贺没敢说这些,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来:“连哥,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喜欢那小子啥呀?”
这句话问完连旗就没说话,他站在书店清爽明亮的大落地窗前,望着对面脏兮兮的彩票站,目光深沉而又飘远。等冯贺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连旗开口了:“他含着眼泪气势汹汹地骂你的时候最好看。”
冯贺一脸的黑线,于是连哥你其实是个受虐体?
作者有话要说:老样子,周末两天不更文,哈哈
18、探听 ...
尽管冯贺心里千个不愿意万个不愿意,但是老大的话还是得听,赶紧动用所有能动用的人脉,开始找吧。找来找去也没有这样的呀,教英语教书法教电脑教会计教物流教拉丁舞健美操,就是没有教做饭的。好不容易打听到s城的妇女会馆弄了一个家庭烹饪学习班,可也不能让自己老大跟一帮家庭主妇老娘们学厨艺不是?
但连旗不在乎这个,他很随意地瞅了一眼,说:“挺好。”
这就算拍板了!
于是那天上午,连旗开着自己那辆极为低调的辉腾去妇女会馆学厨艺;于是在场七个人,其中还包括妇女会馆怕冷场现找来的两位,就连旗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于是主持人一边忍笑一边帮连旗系上早就准备好的嫩绿嫩绿的连衣围裙,胸前还绣着一只嫩黄嫩黄的小鸭。
可冯贺和连旗都没想到的是,这个学习班是妇女会馆搞的一个新活动,遍s城办这种班是头一份,也算给三八妇女节献礼了,是要上电视做宣传的,证明咱新时代的女性家庭事业两手抓,两手都挺硬。
结果田一禾正美滋滋地吃着连旗刚刚做好从厨房里端出来的红烧肉,喝着大米粥,就看见电视里主持人笑吟吟地向广大观众朋友报告一个好消息,然后连旗就出来了,还是第一排。在一众姹紫嫣红娇声曼语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好似一比红色娘子军里的洪常青,十二金钗围着的贾宝玉。嗯,就是岁数大了点。
别看连旗位置挺搞笑、装扮挺搞笑,但态度是极为认真的。拧眉攒目地跟饭锅饭勺较劲,好像不是在炒菜而是在摔跤,跟身上可爱的小绿围裙小黄鸭,配成一幅极富喜感的画面。
田一禾当时就喷了,他不可抑制地哈哈大笑,冲电视点着手指头,大声喊:“炮灰我靠你快过来,你上电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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