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立即把木大夫给我找来。”殇流景冷厉地朝着门外喝了一声。
“是!”门外一大早就过来候着的下人哆哆嗦嗦地应了一声,拔腿就跑出去。
殇流景迅速为络熏穿好衣裳,眉心微皱,将人抱在怀中,心烦意乱。
这小皇帝还真是柔弱,竟然就敢昏迷给他看!殇流景狠狠地想,看着络熏的目光凶狠凌厉,似乎要将络熏撕成碎片一般。然而,手却小心地握起络熏包着白纱带的手,轻轻地翻动着检查,看到纱带的尖顶上血迹已经干枯变黑,眉头皱得更紧。
“傻瓜……”殇流景咬牙切齿地叹了口气,“干嘛为别人那么努力。傻瓜!”
昨天,回来的时候,就一直低烧着么?殇流景没有察觉。思及此,殇流景眼眸里呈现一股微暗之色,一向傲然地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讽刺弧度的唇角一丝丝抿紧,下颚慢慢贴上络熏的额头,唇瓣压在了络熏微皱的眉心一点朱红。
“木大夫还没来么?”殇流景大声问道。
“回阁主,木大夫一向起得迟,恐怕这会儿还在床上,能不能再等一会儿?知道是阁主有请,木大夫一定马上过来的。”外面的女子声音柔美,却不见改改那小厮的慌张。
“暗魅么?进来伺候。”殇流景听出了暗魅的声音,吩咐她进来。
美丽的女子端着铜盆婀娜地推门而入,似乎并不惊讶殇流景床上之人变成了男子,从容地为殇流景更衣,侍奉殇流景梳洗。殇流景梳洗完毕,略略迟疑,便让暗魅放下另一盆水出去,抱起络熏,褪下亵裤,开始为他清理。
原本嫌恶地皱着的眉,在看到流出的混合着血丝的浊液时,殇流景的眼眸里,划过类似怜惜的神色。
络熏醒来的时候,黑漆漆的一片,络熏有些惶恐,不免想起在同样漆黑的夜里,母后用剪刀割断自己的手腕然后将自己悬挂在那根雕龙画凤的横梁上,血流了一地,粘腻的血落在站在地上仰望的络熏眼睛里。
“来人啊!怎么不点灯?快点灯!”络熏大声朝外面喊道,声音散开在空旷寂静的屋子里,然后又返回络熏的耳朵。
没有人回应,络熏拽紧被角。
“云扬……云扬……”心里突突地跳,络熏心里想到的,只有悬崖之上即将跌落万丈深渊之时的安心拥抱。
思及云扬,络熏立即跳起来,连心里的恐惧也不顾,光着脚就跳下地板,扑向门口。
然而,一下床,络熏的腿便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几乎要狼狈地委顿在地。
好歹也是练武之人,几时开始,自己的身体连一个闺阁女子还不如?络熏强撑起身体,一步步走向门外。
刚到门口,门便忽地被推开,殇流景面色不善地站在他面前。
“你刚刚在叫谁的名字?”殇流景不悦地冷声问道。
“云扬呢?他怎么样?你有没有救他回来?你把他怎么样啦?”络熏一把抓住殇流景的衣领,大声质问。络熏猜不透殇流景,更不知道他和云扬有什么过节,只知道,殇流景似乎并不待见云扬,这样的话,殇流景是不会救云扬的吧?
“你觉得我会怎么样?”殇流景冷笑,一把抱起络熏。
“你做什么?畜生,放开朕!”络熏立即紧张地骂道,身体的疲倦和疼痛提醒着他所受的屈辱。
“嘭!”络熏被大力扔到床上,身体的疼痛让络熏脑中再次恍惚。
“殇流景。我叫殇流景。络熏,你从来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呢。”殇流景拉过被子,扔在络熏身上,俯下身子,定定地望进络熏的眼眸。“叫我的名字,叫我流景。”殇流景命令道。
被殇流景清冽的眼眸注视,络熏有些不适地别开脸,有了昨晚的事,络熏真的一眼都不想再看到这个人,甚至,如果可以,想亲手阉了他。然而,络熏忍住心里的恶心和愤怒,问道:“云扬怎么样了?”
“他死了!”殇流景眼里一片暗沉阴翳,薄薄的唇微微翻动,冷漠地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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