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说话的爱比克医生站起来,走到腾柏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腾柏回头看旭日先生,可怜的小个子打个寒颤,磕磕巴巴的问:“你们要干什么,我是不去的,大不了……还像刚才那样再来一次!”
这一次,没人再理会他了……螣柏拖着他,每十秒就狠狠的敲下他的脑壳。
在以前,邵江一讨厌军用飞机,经验告诉他,总有一些特殊的味道在军人用过的大小型工具里蔓延,好比转不过身子的坦克内部,满是腋窝臭,脚丫子臭,还有自我宣泄之后的浊气混杂。军用飞机也是如此,邵江一总认为。飞机里有股子馊味。
但是,今日的短暂旅行是愉快的,真皮座椅前的小桌子上,杂志,酒水,还有几款游戏可以玩。舒展开四肢,扭过头,可以俯视大地。
缩小的大地犹如拼图,不断的在变幻着形状,圆形,梯田,小城市,细小长到看不到边缘的公路,当然,也有不断地反射出光芒的,冰河时期之后的,大面积冰层表面的光反射在柔和的云层上,星球特殊气候的循环下,海市蜃楼不断出现,任谁都知道,那冰下面有都市,有无数可以利用的资源。
飞机慢悠悠的犹如静止一般,终于驾临曼墨瑞小镇上空,虽达目标,却在天空徘徊了许久,华莱士告诉大家,有一队来自因佩兰的外交使团来此参观,因此,华莱士这架未曾提前登记过的小飞机,被禁止降落。
又过了一会,机长过来,悄悄低头告诉华莱士,负责这次小镇安全警备的人,正是华莱士先生的哥哥本尼特?巴克曼。
华莱士立刻下达了强行降落的命令,他没注意到,他那股子刻薄再度回到脸上,对于他那两位哥哥,自小华莱士就没准备给面子。
就这样,华莱士不用通报的直接降落,接着抢了一辆军车便闯进游乐场,对于他们兄弟三人的战争,许多人早有耳闻,侍卫们只是象征性的阻止了一下。
曼墨瑞环球世界游乐场内,本尼特先生围着使团的一位女外交官,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翩翩君子的样子大献殷勤,他的嘴巴里满是宛若长河,滔滔不绝的赞美。在华莱士看来,那天地都龅出的牙齿中间,不断有零星的唾液在飞溅。
他神色扭曲的,前耸着自己的下巴,学着本尼特的口型,从胸腔送声音到口腔,但是那种声音被扭曲的龅牙改变了方向。如此,一股子带着乡下口音的蹩脚上流社会用语,那股子怪声便在邵江一目瞪口呆的情形下流淌了出来。
“您的红唇,就如这美酒,魅惑了我的心……”
邵江一一呆,这句话他听过?某人说过。
华莱士伸出手,在空中热情的抓挠了一下,他看着神色扭曲的本尼特,大大的露出一个笑容打招呼:“嘿,我卧床不起的哥哥!”
本尼特顿时觉得世界爆炸开来,一生不幸皆是自此刻开始,他知道自己要倒霉了,好吧,今天这个时候,他必须保持风度,要知道,身边这位尊贵的女士,凯蒂?伯内特。她是因佩兰内南?伯内特大总统的女儿。一位卓越的女政治家。虽然她离过婚,嫁过人,还有个十岁的女儿,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家里那条老狗说了,自己脑袋不好,最好娶个脑袋回来。
他就觉得这位小姐浑身是脑袋,脑细胞一定比自己多。
想到这个地方,本尼特立刻露出长兄应该有的笑容,他大大的伸开胳膊,对着自己的弟弟就冲过来:“嘿,我的小华莱士,我可真想你。”
华莱士一个侧身绕过他,他优雅的走到女外交官的面前,微微点头后伸出手掂起对方的手背亲吻下,有风度的一个侧身之后说:“乡下有个马厩,有一匹叫群星的母马。他对现在世界的局势非常关注,他是球场常胜将军,十七岁的时候踢赢过旺斯球队。对了,对了,还有个笑话,我想下,对,第一次打仗,他冲进了敌方的总部,对方的指挥官正坐在马桶上看报纸?快告诉我是那个?对了,有个深爱他初恋女孩,死于脑瘤。那个,那个?”
凯蒂?伯内特终于露初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她捂着嘴巴,看着远处不知所措的本尼特说:“那匹母马。”
华莱士活泼爽朗的挥舞下拳头,暧昧的将嘴接近凯蒂?伯内特的耳朵,将暧昧的气吹进她的耳朵眼里:“哦,天,我说到哪里了,对了,我可怜的小群星。她哀怨的看着我。千万种情绪都在她眼睛里流露。但是,她的腿断了,你知道,我是多么的难过……”
本尼特冲过来,一把揪开自己的弟弟,再次占据他认为的有利地形,他讪讪的笑笑,指指华莱士:“我跟你说过,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对了,哦,天,我说到那里了,对了我可怜的小群星。她哀怨的看着我。千万种情绪都在她眼睛里流露。但是,她的腿断了,你知道,我是多么的难过……”
女外交官,突然仰天爽朗的笑了起来,华莱士也在哈哈大笑,本尼特尴尬的赔笑。
游戏场的另外一边……邵江一却眼光流转,从女外交官到小女孩,那个小姑娘她穿着暖阳一般颜色的裙子,快乐的围着一个只为她服务的小丑满地跑。
锯沫子和爆米花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摩天轮放着那首童谣,快乐的气氛在游乐园四周荡漾着……
游乐园对面的制高点,一位狙击手在耀阳下的屋顶趴伏,他一动不动的端着他的狙击步枪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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