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江一这个人,华莱士对其人格一直感觉很模糊。此人可以在一天之内转换成十二种情绪,每一种都像他生性如此,但是,那些行为动作又像是他模仿别人的。他摸不到他,最起码,他黑瞳后面有一层什么,华莱士无法触摸到,他一直为此好奇。
“百合,清纯,高雅,这花很适合。”
华莱士拿着剪子正要采摘,邵江一的手确如触电一般的缩回来。
华莱士只好放下剪子。
“春草,象征新的希望。”
邵江一的手又缩了回去。
他们围着花店,转了很久。华莱士没有一丝不耐烦,心里却开始将邵江一的反应记录下来,慢慢分析,一切植物,一切花卉那些美好的,温暖的,充满希望的祝福词,象征词汇,都被此人触电一般的拒绝了,他到底要去看谁?那个死去的人?到底
是谁?没有语言能概括吗?
随着时间推移,一阵肚子的咕噜声,来自华莱士的腹部,邵江一抬眼看了一下他,华莱士脸色大红。如此寂静的小店,那音乐声若隐若现,站在附近的花店少女很清脆的笑了声说:“我这里有些饼干,我妈妈做的,你们要吃些吗?”
邵江一站起来,冲她点点头:“要吃。”
华莱士羞愧无比,却无可奈何的跟邵江一坐下,喝茶,吃免费的茶点,对他来说,这样的行为实在……实在难以作出……无法想象。
一杯热茶下肚,邵江一指着柜台角落堆放的一些包装纸边角料折成的纸花团问:“那是什么?”
花店姑娘一边倒茶,一边不好意思的笑笑:“可有可无的东西,扔了浪费的边角料,我就拿来做一些手工花,练练手感。”
邵江一眼睛一亮指着那些纸花说:“我要这些,可以帮我包起来吗?要包的漂亮些。”
华莱士拿着茶杯的手,停了一下,他盯着那些纸花看了一会,很快冲着花店姑娘点点头:“麻烦您了,我们全部都要,帮我们包起来。要扎的很漂亮,用最好的丝带。”
华莱士缓缓的开着车子,向城市外面走,今日便是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日,难免他也有些眷恋,汽车行驶的速度并不快,他打开车窗。将都市的声音放进来。商铺的音乐声,叫卖声,女孩子的娇憨笑声,老妇的议论声。年轻人大声的打招呼声搅拌着都市的不干不湿的空气,一起涌入车内,盘旋,然后离开,越来越远……
邵江一紧紧的抱着一束由纸张折叠而成的并不难看的花很满意的打量。
他为这花付出了一百块,虽然花店姑娘死活不要,但是他还是强放下了,他必须为这合乎心思的花付钱。而且,他觉着,一切就绪的最后日,他总要得到一束花。这一生,总要有一束属于他的花吧。
车子里一直很安静,直到行驶到城外的岔路口……
“不是去城外的墓地。”
车后,邵江一突然说。
华莱士呆了一下,目视前方问:“去那里。”
“格里芬战役纪念碑。”
汽车,在岔道口拐了个弯度,华莱士一边开,一边想起那个农庄牌子,麦德斯的费罗洛城,在重组之前,这里叫做格里芬城。那场保卫战,华莱士在上学的时候听老师讲过,说来奇怪。华莱士还真的对那场战役记忆深刻,印象奇异,因为他的老师内南?伯内特,在讲诉那场战役的名字的时候,他记得,他站在讲台上,紧紧抓着教科书,大大的呼吸了好几下。
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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