岄的脸上有着痛苦和无奈的神情,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后悔了,可是强烈的自尊心和从小被人顺从的习惯却强迫着他忽视自己的内心。
他的痛应该不亚于任何人吧?
叶千骄苦笑了一下,转身进入西南王的卧房。
指尖探上了杨定边的脉搏,叶千骄低眸扫过他病态的脸颊,早就听闻西南王二十年前也是夙夜朝有名的美男子,虽身为武将,却不失fēng_liú倜傥,当年率军北上的时候,曾是轰动朝野的fēng_liú人物,如今虽然病榻缠身,却仍旧有几分威严,只不过……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喜好男风?
肾阴虚衰、肝气郁滞、脾失健运,血瘀阻络,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西南王乃是外中风邪,倒有病来如山道之势头。叶千骄放开脉搏,细细思忖片刻,又拿了先前大夫开的方子反复看了几遍,开口道:“依我看,王爷确实是邪风之症,这药方也开的很好,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恐怕想要让王爷痊愈,还需要一些时日。”
叶千骄略略蹙眉,又在药方上加了两味药,方才递给了杨岄,让他去安排。杨岄哪里有这份心情,转手将药方递给了魏卓然,独自坐在了杨定边的床沿,看着床上仿佛一夜之间老去的父亲,真是百感交集。
本以为打发走了顾慎之,他和父亲之间的嫌隙便会越来越小,终究还是会回到以前那般父慈子孝,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一想到平日英姿勃发的父亲,杨岄的眉峰就锁的更紧了。父亲虽然迷恋顾慎之美色,但是对自己却也从未苛刻过,不仅送他去武当习武,还请了一个文韬武略的先生来教导自己,虽说平常稍显严厉,倒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欺负了顾慎之,而责罚过自己。
其实这一点,也正是杨岄所想不通的,一方面父亲对顾慎之可以说是宠到了手心,而另一方面,对于自己对顾慎之的虐待却也听之任之。所以杨岄认为,这就是父子之情与那种不正当关系之间的区别,也正因为这一点,他可以毫不顾忌到杨定边的感觉,将顾慎之送人。
通往药师谷的大道上,一辆装饰低调的马车正缓缓而行,路边碎石错落,马车时不时颠簸不堪,马车里的男子探出头来,狠狠训斥了几句,又钻入了车中。一个男子睡在马车中,狭小的空间中有着淡淡的药香味,他双目紧闭,嘴唇干裂发白,长发失去了光泽,随意的披散在胸前。
时岱山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开口道:“慎之,你何时会醒来?药师谷就要到了,你可一定要醒来。”那人的脸色依然黯淡,并没有半点要醒来的痕迹。时岱山只觉得他的眼角似乎湿润了起来,抬起手轻轻一触,温温热热的液体残留在指尖。
苏媚看见躺着的年轻人时,已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人的长相,居然像极了师姐,反复盘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是西南王府的人,看这年纪,大概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心中陡然萌生出一种猜测,莫非此人与师姐有着莫大的关联。只可惜他昏迷不醒,不然也好问问清楚。
手指触到他脉搏的时候,苏媚大惊,起身转头开着时岱山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他辛苦为了你逆天生子,你居然让他受这么大的伤?”
时岱山一时惊讶,张口无言,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顾慎之,脸上的表情复杂万分,痛惜,怜悯,愤慨,惊讶全然写在了眼中,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让他绝望到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起自杀。时岱山猛然想到杨岄那张看似幼稚的娃娃脸,眸中一抹厉色一闪而过。
“这……他是不小心失足……”时岱山忍不住问道:“那……孩子还在吗?”
“心脉受损,不过喜脉很弱,想必是受孕的日子尚浅,反倒是救了腹中胎儿一命,不过如此一来,只怕是他的伤好不了,万物相生相克,好多药物都不可用了。”苏媚皱眉道,“为今之计,倒是两难了,如果舍弃胎儿,那必要将胎儿打掉,只怕也是大伤元气,要是留下胎儿,用药受制,怕是身上的伤无法好全。”苏媚低头,缓缓撩开了顾慎之的左腿,原本裹紧的绷带已经松开了,开口问道:“这腿骨,也是摔伤的?”
“不……这腿上是旧伤,之前请千骄公子重新接过了,只可惜千骄公子最近不在京城,在下只好将他带到了药师谷。”时岱山略略思忖片开,开口道:“前辈,烦劳先让他清醒起来,在让他自行选择吧。”
苏媚不屑问道:“难道这孩子不是你的?”
时岱山面色微囧,却还是如实答道:“在下一届莽夫,又怎么能配得上慎之公子这样的人。若他心系于我,我断不会让他受如此的罪过。”
“你放心,我刚才已经看过了,之前你在夙京请的大夫怕也不是泛泛之辈,用了麻醉之术,所以他才会一直昏睡不醒,为的就是保住他的性命。”
想起那日,时岱山眼看着顾慎之从城门上一跃而下,三魂已经吓掉了两魂半,若不是正巧有一辆运柴草的推车正好经过,只怕顾慎之早已经血溅当场,魂归西里。
可是那日之后,顾慎之就像失了魂魄一样,呆呆的坐在城门口望了半日,直到日落西山,他才缓缓的站起身来,时岱山扶着他只走出了几步,一口鲜血就这样喷涌而出,一直昏迷到了现在。
时岱山没有了主意,便把他送到了千叶山庄,叶千姿抱着顾慎之的身子哭了半响,熬了一碗药喂了下来,便让自己带着他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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