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包括秦左在内,他们八人身上都带了伤,动作也就慢了下来。
秦左眯眼打了个手势,八人立刻散了开来,小心翼翼的退到了远处,不再动作。
尤温咬牙,他目不能视,只能靠着耳朵,听见的却是山中的飞鸟之声。
秦左皱眉看着,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如何是好。
林中寂静,呼吸可闻。
尤温一摸胸上伤口,手中带血,又轻柔的拂过他手中之剑。
他动作缓慢,秦左看的清清楚楚,还在皱眉思索破敌之策,尤温身子却突然一动,下一瞬便到了他面前,剑势凶猛。
秦左被逼的后退不已,身上瞬间便多出了几道伤口,心中更是害怕,大喊道:“来救我,来救我!”
众人再次齐齐合上,尤温却突然仰天一笑,众人都是呆愣,却见他手中一动,数十个暗器朝自己飞来。
华山门人还带暗器!
可耻!
八人齐齐后退,秦左更是因为离的近闪躲不及,直接被暗器射/中。
尤温却不再纠缠,乘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足下一点便飞出了包围圈,再借助繁茂的树干逃入了林中。
眼见尤温逃走,秦左心中一凉,面目苍白的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树林却是极大,尤温以剑探路,侧耳倾听,想找条小溪洗洗眼睛,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声音苍老,却带着笑意:“少侠,用这个试试吧。”
尤温感觉有瓷瓶递到了他手边。
“怎么,少侠不信我?”
这林中怎么会突然跑出这么一个人?是友还是秦左的又一个阴谋?尤温心中不定,皱眉起来,却听那人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尤温一顿,恭敬的接过了药。
“少侠受伤不轻,还是跟我回府休养吧。”
尤温已然收回了剑,忍痛弯腰拱手道:“多谢李盟主。”
李厘锦哈哈大笑:“我早已退出江湖,所以刚才也不好横加干涉,你也不需叫我盟主了,少侠能逃出来倒叫李某人我刮目相看。”
尤温早已满脸苍白,此刻只能再谢:“也是侥幸,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李厘锦来头响亮,身份自然也是不凡。
当初魔教还是鼎盛之时,不少武林正派结成了武林盟与之抗衡,李厘锦便是武林盟的盟主,不过当时一段时间道消魔长,武林盟因诸多原因解散,也才有了九大派的联合。而在九大派连同丐帮围剿魔教之时,李厘锦凭着多年抗击魔教的经验,也立了不少功。
只是他退出武林也不过这十年间的事情,尤温是久闻其名,却从未见过,更没想到自己会到李府上养伤。
这一养,便是个把月,除了叫华山门人回山待命之外,尤温可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基本功。
秋日的早上本就有些阴冷,尤温却似乎毫无所觉,他手指拂过剑身,在那凹凸不平的地方停留了片刻。
算起来,这把剑也跟了他许久了,但它本就不是什么宝剑,自然磨损了很多。
剑如其人,这把佩剑跟着他几经风雨,倒成了生死与共的好伙伴。
他心中叹息一声,开始练剑,一刺一挑,动作标标准准,再运转内力,融真气于剑中,重复起了动作。
他目光认真,显然已经忘掉了一切,一直到了快晌午,才有人前来打搅。
尤温收剑一笑,跟着那老仆人弯弯拐拐,到了熟悉的院落中。
院中景色一般,没甚精心雕刻之处,却是自然而然。
李厘锦一见尤温,便觉得一见如故,时不时要拉着他陪陪自己,当然,多半时刻都是尤温无聊的看着李厘锦左右手下棋。
尤温虽然在柳州李府呆了一个月了,依旧十分不解:“老前辈觉得我哪点像您?”
李厘锦一抹胡须:“呆!”
“……”尤温一拜:“多谢前辈缪赞。”
李厘锦哈哈大笑:“你呆中倒是有点灵气,只是到底不够聪明。”他说着又叹气起来:“这不够聪明之人,在江湖中可就艰难了。”
尤温只能笑,他在江湖中确实艰难,如果这次他能下狠手杀人也不至于狼狈至此,只是说到底还是于心不忍。
这江湖,为何总是你死我活?而审判江湖中爱恨情仇就全凭个人意愿?
他叹息,李厘锦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呆人叹息什么,他眼下正是举棋未定时刻,嘴上却打趣道:“你想要脱离这江湖倒也不难,不如弃了华山,到我这里来享福。”
尤温讪笑:“我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华山于我更是家一般,我怎么能背弃华山?”
虽然是拒绝之言,李厘锦却听的十分满意:“这两年武林日乱,恐怕也是枭雄英雄辈出的年代,你心中有道,他日必是武林大幸。”
武林大幸什么的尤温倒真的不敢想:“人生艰难,子安只求无过。”
李厘锦闻言抬头看他,目光灼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尤温一愣,李厘锦叹息一声:“正邪本就在一念之间,你纵使千思万想小心谨慎也不一定能事事符合天道轮回。”好心做坏事,无心之失殃及池鱼,天理报应谁能掌握?
尤温迷茫。
李厘锦话音刚落,就有人报了过来。
李厘锦问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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